“国公爷,您这……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花银子捧戏捧角儿,这是爷的事,小的一个掌柜……”赵掌柜有些急了,温国公‘啪’的一巴掌拍在中间桌子上,眯缝着眼睛,上高低下打理着赵掌柜,仿佛在看一个怪物般:“你这是跟爷讲理呢?这满都城,另有敢跟爷讲理的?你这叫胆小包天,爷给你脸,多说了两句,你还就蹬着鼻子上脸,跟爷讲起理来了?真是反了你了!来人,给爷搜,银子赔出来,或许爷表情好了,还能饶了你这条狗命!”
安排好赵掌柜,郭推官退到前面签押房,洪先生已经坐在炕上喝着茶等他了,郭推官上了炕,凑到洪先生中间低低问道:“我看这又是件烫手不能接的事,先生是甚么意义?”
郭推官看着堂前被打的满头满脸都是血、鼻歪眼肿不成人样,却还是抵死不认欠帐的赵掌柜,皱着眉头瞄了眼站在赵掌柜中间,摇着折扇、下巴冲天的戴管事,内心闷的只想骂娘,这温国公府就不无能点下台面的好事?就是抢,你也讲究些,好歹捏造张借券甚么的,就这么赤祼祼上去就抢了?就是占山为王的强盗还晓得找个留下买路钱的借口呢,难不成这温国公府穷的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戴管事连连躬身应了,将匣子交给武成林近身小厮抱着,冲几个保护挥手道:“绑起来,送衙门去!”几个保护哈腰捆人,将赵掌柜手脚往背后背起,用力扎成一只跷脚棕子,戴管事前恭敬的让出温国公,又忙紧跑几步,从院门里窜出来,赶在温国公前头遣散世人道:“逛逛走!看甚么看?这厮欠了我们爷的银子还想跑,欠帐还钱,天公地义!都散了,从速散了!”
“郭推官,这……”戴管事一听要细细查访鞠问,一下子就急了,郭推官从案子后起家,笑容可掬的走到戴管事中间,态度亲呢的拍了拍戴管事的肩膀,俯身畴昔低声道:“戴爷放心,尽管放心,下官内心稀有的很,这内心明显白白,戴爷先请归去,尽管放心。”戴管事见郭推官态度极好,话说的也极客气到位,一颗心稳稳的落进肚子里,收了折扇,微微有些倨傲的拱了拱手道:“有郭推官这句话,好歹也能跟我们国公爷交代一声了,那成,明儿我再来问这案子!”说完拱手而去。
“东翁别急,这背面到底是谁,不消我们多管,东翁莫非忘了,我们这衙门上头也顶着块天呢,这事不管谁是谁非,也不到底是谁的事,归正都是他们一家子的事,我看,这案情过于庞大,东翁还是往上报吧。”洪先生出主张道,郭推官挑眉捻须连连点头:“对呀!我们上头有侯府尹,侯府尹上头另有位府尹,嗯,先生说的对极了,这案情过于庞大,我这就上报!”
郭推官这么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睬会戴管事的倨傲,让人请大夫过来给赵掌柜把了脉,拿了几瓶伤药给他,这才让牢头带他下去好生把守。
院子外已经围满了看热烈的街坊邻居,戴管事缩在温国公身后低低道:“爷,这事,万一传出去坏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