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轻巧的弹了弹俞瑶芳的肩膀道:“该贤惠还是得贤惠,有个好名声比甚么都要紧,对了,这事别跟阿珂说了,她心机太纯真,又爱镇静,这事如果让她晓得了,她指定镇静的上窜下跳粉饰不住,转头传出去,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娘子,使出如许的手腕,怕人家感觉你太短长,没人敢娶。”
“你沉着些,这不过是我照她们的心机推想出来的,这些年你们府上大大小小的事,你都看在眼里,你转头细心想想,我这么猜测有没有事理,这跟行军兵戈一个理儿,我们得先晓得她们想干甚么,知已知彼才气百战百胜。”
“唉,那陈夫人出身商家,洪姨娘不过一个女伎,哪晓得这世家大族的端方讲究,只当撤除你阿娘,就万事快意、诸事遂心了,这事我们先说到这里,不管她们是不是这么想的,我们就先照着这个门路办,归正背面渐渐就能看出来了。我们先议最要紧的,你劝动夫人,接下来这场小仗如何打才好。”
“嗯,让我想想。”俞瑶芳斗志昂扬,咬着嘴唇细心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笑道:“她想先实而后名,我就反着来,让她这家管不好,嗯,我得见一见阿娘信得过的那些管事嬷嬷,另有姚嬷嬷,姚嬷嬷服侍我阿娘三十多年了,对我和我阿娘最忠心不过,一向气我阿娘不硬气。”
“嗯,等会儿我就让人清算打扫那座别院去。你和你阿娘不必多清算东西,不清算最好,归正,用甚么你就返来拿,多少便宜。”李恬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告别道:“我就不出来滋扰夫人了,你也要忙起来了,这就告别,如有甚么事,从速打发人畴昔寻我,我就等着听你调派,明天若来得及,我再去别院看你。”
俞瑶芳怔呵呵、渐渐的一下下点着头,点了好半天,俄然抬手用力揉着太阳穴,直揉的半边脸通红,才又象哭又象笑道:“阿恬,除了你说的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她们还想干吗,你这一说,我越想越象,越想越是如许,她们如何敢?真是听书听傻了?当话本里说的都是真的?”
“对呀,你就举着你阿娘的灯号,好好硬气一回,这些人,就是你留在府里的背工,今后要想办点甚么事,可就要全凭她们里应外合了。”李恬舒了口气道,俞瑶芳眯着眼睛,端直的坐着呆了好半晌,转头看着李恬感喟道:“阿恬,平常你说那些出了名的贤惠无能之人都无能而不贤惠,我还不信,现在看看我阿娘……我阿娘恪守女训,向来没有半丝公允过,你看看,竟落的这般了局,又有谁说她贤惠?倒是阿珂她娘,满都城出了名的贤惠,民气不过如此!”
“阿恬,你太短长了!你如何能想这么多?!”俞瑶芳听的心驰神摇,忍不住惊叫道,李恬瞪着她错牙道:“若不是为了你,我能想这么多?你看看,头发都熬白了!你还叫!”
“嗯!”俞瑶芳用力抹了把眼泪,转头看着李恬道:“你放心,为了我阿娘,我甚么事都敢做!”
“那好,你听着,头一条,你先得硬气起来,这院子里别再让洪姨娘出去,你阿娘不能再听闲话,更不能多生闲气,一会儿你阿娘醒了,你就去劝你阿娘出城静养,然后趁你父亲和祖父都不在家,从速去寻陈夫人,如何不幸、如何无助、如何哀伤如何哭,把你阿娘的病往最重里说,就说你阿娘说了,她自知这病沉疴难治,想到城外悄悄的听经修行几天,想安温馨静的走,那些府务碎务,就烦劳陈夫人了,明天一大早,你再去寻你父亲,一样的哭,就假托是太医的话好了,你阿娘的病须获得城外静养,说你阿娘交代了,让把府里的碎务府务交给洪姨娘打理,你父亲必然点头的,他不点头,洪姨娘也会劝着他承诺,若承诺了,你立时就把管事嬷嬷们叫畴昔,把你阿娘要出城静养,府里由洪姨娘主持中馈的话传下去,记取,管事嬷嬷们来了,你就哭,哭的说不出话,让你父亲去说这话,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