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一口气噎在喉咙间,下认识的伸了伸脖子,李恬干脆把话说明白:“另有,我的丫头个个无能,个个都是好的,就一样,脾气大了点,今后都是要三媒六聘嫁人做当家主母的,这院子里没人暖床侍寝。你的丫头侍妾,除了东院,我已经让人另清算了四五处院子出来,你看中了哪个,尽管抬出去,要不说一声,我替你抬出去也行,象我这么贤惠的,你满都城探听探听,能有几个!”
傍晚,太阳还斜斜的挂在天涯,五皇子就回到了东院。
悦娘忙了一天,刚摊开手脚舒畅的躺在炕上筹办歇歇,传闻五皇子返来了,只好爬起来往外走,在门口正劈面撞上五皇子,悦娘一脸不耐烦的冲他抬了抬手,径直出去了,五皇子停下脚步,瞪了悦娘好几眼,李恬的陪房中,就数她最可爱!每次看到她,他都得想到那只血淋淋的鸽子,郭师父说她技艺极好,起码不在他之下,听那意义,起初在江湖上名头还不弱,这么小我,如何成了李恬的女婢?说不定就因为这恶脾气,获咎了获咎不起的人,只好躲在这里也说不定,五皇子这么一想,感觉内心稍稍舒畅了些,扬手掸了掸衣衿,进了配房。
五皇子怔了怔,指着李恬,上高低下打量着她鄙夷道:“就你,贤?”
明天早晨还是埋头再好好抄几遍心经吧,必然得记定,要记牢:他不是阿谁二货,他不是二货,他是皇子,是王爷,是她的丈夫,是得好好侍侯、千万不能获咎的人,唉,看来本身的修行还是不敷。
“过年不过年有甚么别离?管它甚么闲话,能如何着?归正我是无欲则刚,”五皇子打断了李恬的话道:“这府里不下狠手不可。”
李恬递了杯茶给他,五皇子接过抿了几口,没等他想好如何跟李恬说他策画了一起的事,李恬先开口细细说了措置戴贵等几个外管事和外管事连续请辞的事,接着道:“这几天外头有甚么闲话没有?毕竟邻近年关,我原筹算过了年再脱手的……”
“啊?卖了?”
原觉得五皇子府是个巧宗儿,谁晓得这个五皇子妃竟是个刻薄阎罗转世,不通端方,油盐不进,每天迟早点卯,晚一息早一息都不可,吃穿用度件件可着头做帽子,这帽子还寒伧的不得了,现在这差使上又卡的一分油水没有,要安逸没安逸,要油水没油水,要出息……呸,五个皇子,就数他最是其中看不顶用的,二十大几的人了,连个差使也没领过,跟着他能有甚么出息?!这差使另有甚么领头?
“你?!”五皇子脸都青了,抬手点着李恬,真不晓得说甚么好,他就晓得她底子不是贤惠!
五皇子瞪着她,说不出哪儿不对,就是满肚子难受不是味儿,心头那股子气不但没散,反倒越来越浓,闷气上涌,顶的头都有点痛了,抬手重重拍了下炕几,拍的几上茶杯茶碗乱跳,五皇子跳下炕,伸脚拖上鞋,一边走一边穿,连跳了好几步才提上鞋,摔帘子扬长而去。
“恰好有件要紧的事得请您示下,我们府上,你也晓得,新开府邸,一点旧例没有,好些事我内心都没底,不敢乱做主,请您示下,这端方甚么的,能不能给我个参照?比如参照宫里的例?”李恬仿佛要岔开话题,五皇子斜了她一眼道:“宫里的例是我们好参照的?”
押走戴贵,李恬隔着屏风又宣布了几件事,一是近似于府内丫头婆子的胭脂花粉等十几项采买一概打消,折银发放至大家本身买用,二是要将上个月统统采买明细帐及来年采买等事发至进京报帐的掌柜们手里一一审看,跟这两件比拟,别的的几件那是极小的事了,就这两件事,让满府的管事从里到外冰冷透体,那些掌柜个个是人精,又都是王妃的陪房,底子没有通融的余地,照这么审帐,这差使还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