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净节老婆乐四奶奶和正和女儿黄锦安对着摆的满炕的珍玩珠玉难堪,见黄净节出去,乐四奶奶指着炕沿边摆着四五堆的珠花、笔砚等道:“我就挑了这些,虽不出彩,好歹不至于出错,你看看行不可?”
“嗯,和那扇屏风倒是搭对得很。”水秋娘细心打量着古旧的青铜鼎附和志,悦娘打了个呵欠,用脚踢了踢青铜鼎道:“这东西这么旧,既摆到这里,也是值钱的东西?”
听黄净节这么说,乐四奶奶跟着舒了口气笑道:“听你这么说,我这颗心总算落归去点儿了,家里头??二爷大后天就到了,我这心可悬了好些天了。”
水秋娘笑着摇了点头,转头看着李恬道:“你筹算甚么时候让人去寻黄大掌柜说散亨通的事?”
“你放心,现在不比畴前,五哥儿大了,谁还敢小瞧他一分半分?这几年家里明里暗里得了五哥儿多少好处?上高低下,谁敢惹他不快?五哥儿不发话,谁也不能把我如何着,没事。”乐四奶奶见黄净节如此笃定,内心安宁了很多,松了口气笑道:“实在我也不是不想归去,在都城住了这么些年,一想到归去,还真有些情怯。”
“刚才是五哥儿媳妇手里得用的大管事,也没旁的事,就是过来讲一声,说是从铺嫁奁前一天起,五哥儿媳妇陪嫁的那些铺子,就是都城的这几家,一是筹办半卖半送,二是要在各个铺子门口派吉事封儿,说是小娘子、小媳妇儿一人一支新奇样宫花,年青后生一人一个幞头,小孩子派虎头帽,白叟一人一瓶酒,一包点心,一串青钱。”
“畴前要低调不能露财太多,现在不一样。”李恬用手指摇了摇翡翠盆景上缀着的红宝石,水秋娘看着悦娘笑道:“现在患不在外而在内,我们得奉告天下人,五姐儿到底有多少嫁奁,现在这些财帛摆到明处更安然些,再说,皇家既看中了五姐儿,我们若能给大师找到一个合适来由,也能免得他们胡乱猜想,猜想的太多,说不定要生出甚么费事事来,毕竟我们能顾及的处统统限。”
“官家天然不在乎,就怕有别人在乎,这一条倒在其次,最要紧的是这么一亮,那些跟我们一样想不通官家如何会赐下这桩婚姻的人,就都想的通了,免得我们防不堪防。”水秋娘跟着解释道,悦娘紧皱眉头又松开:“我看五爷不象那样的人,黄家有的是银子,不过也是,黄家的银子到底是黄家的,五姐儿的银子但是五姐儿的,单讲这一条,他不如我们五姐儿,你说,阿谁五爷看到我们五姐儿竟然有这么多嫁奁,得欢畅成甚么样儿?真是便宜他了。”悦娘的思路欢畅的跳到了她更感兴趣的事上。
“比那盆宝石盆景值钱。”李恬随口应了一句,悦娘瞪着眼睛围着旧鼎转了一圈,点头感喟,这破东西,白送给她都不要。第二天一早,王掌柜就到了清风楼,闵掌柜仓猝迎出来,长揖笑道:“你可好一阵子没来了,是来寻我的,还是寻我们大掌柜的?”
黄净节干脆的极细,乐四奶奶不解的看着他,黄净节喝了杯子里的茶,这才笑着解释道:“这是五哥儿媳妇那边的事,照理说,五哥儿和五哥儿媳妇这门婚事,是皇家和李家攀亲,关我们甚么事儿?我们是甚么身份境地儿?人家哪犯得着理睬我们?可五哥儿媳妇特地让王大掌柜上门跟我们打这个号召,这就是内心眼里有我们,唉!”黄净节对劲的长叹了口气:“我就看这位李娘子是个极懂事可贵的,五哥儿能有这么个媳妇儿,我们跟家里也没甚么不好交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