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四周一片阿谀声:“说到这泼墨山川,倒真是越品越雅,越品越有味儿,当真是又大气又高雅,也难怪四爷喜好,那股子天然的兴趣儿,当真让人越看越爱!”
“看你不过十七八岁,这么年青已经有字了?”四皇子满眼赏识的高低打量着蒋鸿,微微有些惊奇的笑道,蒋鸿神情平和的笑回道:“前年门生幸运中了举,长辈就赐了字。”四皇子脸上的惊奇之色更浓了:“前年就中了举?真是可贵!如许的少年才子,我竟不晓得。”
“可不是,”孙老夫人仿佛没听出大长公主话里的调侃之意,利落的笑答道:“这话我也说过他,你晓得他如何说?他说四哥儿那么好的孩儿,谁见了不爱?说到四哥儿,这孩子是真好,我记得他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回不晓得在那里吃了口黄雀鲊,就喜好上了,顿顿要吃,贵妃就让人带他去看这黄雀鲊是如何做出来的,他一看那小小一罐黄雀鲊竟要杀了那很多黄雀,再也不忍心吃了,才七八岁的孩子,可见这仁心刻薄是天生的。”
东阳郡王府园子另一边的一处宽广厅堂里,林扬风心不在焉的站在蒋鸿身边,无认识的转动手里的折扇,目光不断的瞟着四皇子那一边,拧着眉头,挖空心机策画着如何才气凑上去替李恬谢那拯救之恩。
小厮双手托着奔送到四皇子等人面前,谨慎的铺到几案上,四皇子扫了一眼,忙直起上身,一边赞叹一边表示递过来:“好一笔字!笔意傲视,气韵活泼,可贵!真是可贵!”说着,接过纸举起,细细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连声赞叹道:“好词好句!好一笔字!这是哪位郎君的手笔?”
“那倒也是。”宁国大长公主话风一转,接着问道:“千春坊这一万银子是客岁一年的净利?好象少了些。”
“尚在三服以内。”
“我跟你说,这事也不能光听掌柜的调剂。”宁国大长公主语气非常体贴,李恬抬头看着她,眼里看起来仿佛满满的都是信赖道:“外婆在的时候说过,这做买卖端赖掌柜,必然要信得过掌柜。”
大长公主满脸笑容的看着孙老夫人,眼底却闪过丝愤怒,孙老夫人一边笑一边叹了口气接着道:“不幸十一姐是个诚恳的,哪敢驳我,就那么听着,十二姐性子利落,就拉着我嘀咕道,老祖宗又冤枉人了,那不是因为笔秃了,这是画山川的一种笔法,叫甚么皴!你看看,我还让人多给十一姐儿送几匣子笔呢!”
四皇子眼里突然闪过丝亮光,脸上的笑容更浓,招手表示道:“怪不得小小年纪如此出众,公然是书香大族秘闻深厚、人才辈出,蒋尚书一笔字最得父敬爱好,我们兄弟小时候都临过蒋尚书的字,看你这笔字,风骨已成,将来必然青出于蓝,来,坐下说话。”
“噢!没事!”林扬风‘啪’的收了折扇,‘哗’的又抖开,转头看着蒋鸿,实在忍不住抱怨道:“是你姑母,唉,也不是你姑母,也不算大事,就是有句要紧的话得悄悄跟四爷说一声,可你看,四爷那么忙,对吧?他哪有空?他又没空,我如何跟他说?”蒋鸿扫了眼正闲闲坐着的四皇子,眉梢连抖了几下,用折扇抵着额头,微微低头用力绷回笑意,他这个表兄,底子入不了四皇子的眼,却又死要面子,蒋鸿忍回笑意,悄悄咳了一声,转头看看四皇子,又看看一本端庄的表兄林扬风,想了想道:“要不如许吧,我填首词,如果能得个彩头儿,或许能让四爷空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