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慎重的道:“这礼数你受得起!顾府于我有大恩。现在顾明珝公子领命将去五皇子营中做说客。我就把顾公子拜托给嬷嬷了。还请嬷嬷与公子随行,务必护他全面。”
我心头一宽,再次盈盈下拜:“感激不尽!”
我有些不明白的问快意:“这是如何了?一个个倒要众星捧月似的。我又不是蜜糖儿,至于都像蝶恋花腔的扑闪过来施礼、说话?”
纨素将我送出殿门,竭诚的道:“纨素本是个不爱言语的淡泊性子,若不是姐姐,多数就是寂寂知名、老死宫中罢了。若被人凌辱也只能逆来顺受的哑忍。因为姐姐和阮良娣的回护,反叫纨素和族人都得沐皇恩,享一份安闲和面子。大恩不言谢,纨素的感激,就不在姐姐面前用薄弱的言语剖了然。”
我见哥哥去五皇子虎帐已成定局,只得扣问道:“传闻顾公子两月前受了重伤,不知现在规复的如何?”
佟嬷嬷看着我眼中的笃定,瞬息间明白,她与厥族的渊源我已经并非一无所知。
允梦斋本来就是建在一片奇石假山之上,曲径通幽,阵势颇高。我搭着翠浓的手从石阶上徐行而下,邻近几处宫室的姬妾多有出来专门与我问安,再说上两句亲热话儿的。或是远远的便恭敬的屈膝施礼,待我含笑行过方才直起家子。
哥哥语焉不详的道:“良媛要信赖墨棣。”
哥哥带着宠溺的笑容点头,道:“战况告急,机会稍纵即逝,那里能等这很多光阴。”
册封这日去纨素寓所允梦斋贺她晋封之喜,席间来我面前阿谀的很多,敬酒之人更是颇多。为着欢畅多吃了几杯酒,人便有几分醉意。
见三人已去得远了,便叮咛人将佟嬷嬷找了来。
我恐怕哥哥回绝,特地在“厥族旧事”几个字眼上减轻了语气。哥哥公然懂了,与墨棣互换一个眼神,便躬身道:“末将代顾公子谢过良媛。听闻良媛昨日被太子妃——”
到了晚间与晟曜将此事说了,第二日他便带着佟嬷嬷去见了皇后。嘱托佟嬷嬷为定妃带去一些她昔日寓所含章宫中的惯用物件儿。安排她陪侍哥哥身边,跟着出使步队奥妙的出了京都。
但是目睹哥哥气色尚佳的站在我面前,倒确切让我放心很多。想起一事,当即道:“顾公子此去,身边需求老成之人奉侍。我身边有一名佟嬷嬷,对京中掌故和厥族旧事都了如指掌,原是皇后赏的,甚为合适。”
我抬手按了上面纱,旋即笑道:“无妨事。一点小伤罢了。”
我眨了眨眼睛,哥哥的话没头没脑:是说信赖墨棣的医术?还是信赖墨棣当日对我说哥哥伤势已规复的话呢?
依依不舍的说了会儿话,湛露便方法着他二人分开。见我眼圈有些红,便立在门口笑道:“良媛有伤,湛露就未几打搅了。婢子人在裕德殿、心倒有一半儿都在徽音殿,他日再与良媛好好说说话儿。”
江州么,那再有1、两个月的路程,便能够进京了!按捺住心中狂喜,我点头道:“顾大人一门忠义。若顾公子能与父亲见上一面再出发就好了。”
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八日,纨素册封为东宫奉仪的日子。
我边回想边道:“那日母后询我人选,殿内服侍的不是都退出去了吗?这话如何传出来的。”
我感念她自我入萧王府以来的照顾和回护,诚恳实意的应下了。
这是自晟曜正位储君以来,赐赉名位的第一名侧妃。天然招人多方存眷。可她夙来是个平和淡泊的性子,不争不抢的,为人理事又公允,东宫诸姬对她晋封倒也佩服。连太后跟皇后伶仃传她说了几次话,也看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