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一笑,将心中那点子多思多忧丢在了一边。
阮良娣亦执了花枝在手,“想着本日你生辰,我们两个如何说也要来一趟的,便一早叫晴柔去请她。谁知允梦阁的宫人说她已经出门,朝徽音殿来了。如何我在园子里逛了这久,还折了梅枝,她却还没到呢?”
我嗔道:“我甚么模样了?”
蔻儿笑得眉眼弯弯,领着宫人端了早膳出去,笑嘻嘻的道:“良媛,快些来吃长命面。这但是殿下特特儿叫人做给您的呢!”
阮良娣拿帕子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转头看了一圈,奇道:“纨素呢?她出门比我早些呀,怎还没到?”
话音刚落,快意出去禀道:“徐奉仪来了。”
她扬起纤细手指在我和纨素之间来回点了点,笑道:“不是我,那多数是你们两其中的哪一个了?可你们一贯守礼而为、从不逾矩,比我谨慎多了呀。那会是谁呢?”
早间起家后,翠浓几个热热烈闹的在我面前说着吉利话。
翠浓见我语意不无萧索,顿时不安起来,道:“是婢子的不是了。婢子不该说这些,倒招的您不快了。本日您生辰,就该凡事兴兴头头的。”她看一眼窗外,笑道:“良媛可要带着人去折几支蜡梅玩儿?”
虽有翠浓、小德子等一众宫人跟在身侧,心中却有些许孤零空落之感。夜已深了,北风在宫墙间交来回回的穿越,入目处皆是空旷与寥寂。
我想起昨夜因战报告急而去闯了琅华殿的事,心中暗道此次还真是逾矩放肆了一回。但事涉墨棣,到底不好对她们二人明言,便笑着岔开话题:“管她如何,先快欢愉活的替我过生日再说!我还等着收你们二位的礼品呢!”
相互谈笑一回,纨素扯了扯阮良娣,笑道:“眼看着快到中午了,这给寿星道过贺、也送过礼了。我们便归去吧。”
纨素点头道:“良娣放心,我谨慎着呢。我也只在琅华殿近旁的园子里走了走就返来了。不过我瞧着,武尚贤急仓促进宫的启事,大略就是你说的如许了。只瞥见琅华殿殿门紧闭,隐有哭骂声传出。”
阮良娣不屑道:“稍有不顺心就一哭二闹的,这太子妃还真是把闺中娇客跟贩子恶妻的风格都带进了宫里来。也不知谁又碍了她的眼了?总不会还是我,这几日我但是闭门不出的。”
“许是有甚么事绊住了。”我不觉得意。
翠浓由衷的道:“看着良媛对殿下痴心在乎的模样,婢子为您欢畅呢。殿下对您本就看重,恕婢子说句大胆的话,您与殿下,是这宫里可贵的两心相许。以是婢子为您欢畅。”
挑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口感韧性适中、细滑爽口。小麦的清甜跟汤头的咸鲜恰到好处的融会在一起,仿若因为相互的配伍恰当,而在口中变幻出更优于这清甜与微咸的合味来。
纨素走近前来,亦在桌边坐下,见殿内只要翠浓在,遂略低了声音言道:“本来早就出门了,可巧立在山石上瞥见太子妃的兄长进了毓德宫,便带着侍女朝琅华殿近旁走了一遭。”
热气腾腾金黄的高汤底里浸着乳白划一的一窝面条,配着翠绿欲滴的小菜和炖的软绵又腌渍入味的幼鹿腿肉。另配着5、六碟佐餐的小菜、面点。
阮良娣噗哧一声笑了,指着我道:“你这猴头儿!”
我握着帕子的手顿了一瞬,半晌方笑道:“是啊,也不知这宫里可容得下这一份痴心。只是,便如飞蛾扑火普通,却也是身不由己、退后不了的。”
懂或不懂之间,我自行回了徽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