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举三得！
考场舞弊案，并非子虚乌有。可这舞弊泄题的泉源，却不是我的父亲、当年主考——顾相顾征。
我看了眼夕霞消逝、暮霭四合的天空，笑道：“殿下性本勇敢，并非柔嫩，只不过现在统理朝政，需求考虑的事情多罢了。恭祝殿下早日肃除柳氏，到当时，才是真正的太阿在握！”
他在我身边坐下，笑道：“是，本日收到几个好动静，朝堂上议事也比平常顺利，以是返来的早些。”
“既如此，擒贼擒王便是。”
我笑道：“那豫州地界，废太子但是初来咋到，冒然囚禁宋彦伯，他能变更得了豫州军政两方的人吗？”
他勾了勾唇，笑道：“现在我们潜畴昔的细作遁辞是宋彦伯京中旧友，只在宋彦伯府上门房里喝了一碗茶就告别，藏匿在贩子之间。晟旸得知有京都口音的人去了宋彦伯府上，便扣问宋彦伯，宋彦伯却压根没见到这小我，天然否定有此事。晟旸狐疑宋彦伯已经投了我，竟先动手将宋彦伯扒了官服，囚禁了。”
我直视他，缓缓的道：“昭明二十六年，考场舞弊案。顾氏蒙冤。这此中，柳相柳居正大人‘功不成没’啊！”
而柳氏一脉官员群龙无首，天然更轻易崩溃，更轻易酌情收伏。晟曜当日所说的两个难处，便都迎刃而解了。
我伸手牵住他衣袖，掷地有声：“大事已然，骑兽之势。殿下，您还要踌躇么？”
晟曜扭过甚看我：“抄家，以何项目？”
晟曜扬眉，低下头凝睇我半晌，道：“那是你期盼的吗？我总叫你快意就是！”
我笑道：“殿下莫忘了，百官奏请立储大典的折子，实在也是一个左证。柳相一脉的必然不会第一批上折子。多方比对，纵有遗漏，也不影响甚么了。”
但是我话锋一转，问道:“废太子的母家和妻族都是柳氏，不知，殿下如何筹算？”
想起前日赤芙进宫见我带来的哥哥的信函，对柳居正当年所作所为的肝火便腾地一下冒了起来。
晟曜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徽音殿廊下凭栏而坐。
不愧老奸大奸四个字。
晟曜沉吟很久：“本来有大皇兄的事情在，我对柳氏一族早已恨之入骨。只是当年势查无实据，又怕手腕过分狠恶，引发朝堂不稳。本来筹办先免除相位，再缓缓图之。”
“恰是如此。我看他们内哄已成，便采取了许相的意义，派兵前去、在豫州界围而不剿，就等着豫州叛军叛变了。”
执了一柄团扇，看着夕照余晖在天涯云朵里撒开暖和的却即将消逝的光芒。云朵本来洁白天真，被这或深或浅的金黄、火红一晕染，顿时娇媚起来。
竟然只是免除柳相罢了。
我不由心醉，微浅笑着点了头。
他说的话我不甚明白，但是语气果断，又透着情深一片，暮色光影将他的脸勾画的更加英挺，偏又溢满和顺。
而是柳相柳居正。
他俄然笑道：“是我柔嫩了！”
我笑道：“以最小的内哄停歇这场内哄，的确是好动静。”
厥后传闻，第二日晟曜就带着许相和礼部侍郎侯晓岚去禀了然威帝。
哥哥升任车骑将军，礼部尚书徐既济更要卖他几分面子，哥哥便加快了查访的停顿。
借机敛财不说，还以此为矛，进犯与他政见反面的顾氏，又是以去掉了本身女儿册封太子妃的最大敌手——我的姐姐、顾氏嫡长女顾明珊。
“解除异己，构陷忠良！”
“柳相，现在还是遁辞抱病”，晟曜眸色有些暗淡，“他在朝多年，又是晟旸母家、妻族，不管如何都不会对我昂首。天然不能再留他在相位。只是，免除他一人轻易，我担忧的是柳相一派官员，在朝中占了六成，这如果全数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