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声温雅含蓄,有幽叹之音,却哀而不伤。蕙罗听得猎奇心起,便起家穿戴整齐,朝琴声传来的方向探去。

蕙罗出于风俗,悄悄翻开香合,一一查验了香品,发明此中有一味是品格上乘的海南蓬莱香,其他皆合香。

赵似同意,道:“事已至此,也唯有如许了。”

庞夫人亦朝赵似欠身,浅笑请他们坐。酬酢以后,对赵似道:“本日之事,孝骞与我说了。沈浑家若不弃,但请下榻于此,明日我多遣几位奴婢送沈浑家回宫。只是现在对大王而言,是非常之期,不宜令外人知与沈浑家曾独处一晚,是以彻夜还请大王另寻一处落脚安息,明日与沈浑家错开回宫时候。回宫以后如有人问起沈浑家遇劫之事,你只说与孝骞救下浑家后送她回宫,见宫门已闭,遂与孝骞送她至吴王府我身边,随即分开,与她饮食于城中一节就休提了。”

赵似点头:“婶婶考虑全面,我照做便是。”

“我二婶与王荆公一家有一段渊源。”赵似扼要作答,然后在蕙罗再度开口之前先瞪了她一眼,道:“走罢。”

赵似当即起家向她见礼,口称“婶婶”。蕙罗便知是吴王夫人庞氏,亦随之施礼如仪。

她先取了一块香炭,在炉火上烧透,再埋入那三寸高的龙泉窑三足炉中,拨了些香灰在炭上覆一层,加银叶隔片,以手悬于其上尝尝温度,感觉适合,再以香箸搛了一片蓬莱香搁上去,如此烟少香浮,斯须便充盈于室。

庞夫人含笑道:“那里。我常失眠,彻夜亦如是,干脆起来弹操琴。内里风寒露冷,浑家若想听琴,无妨出去。”

蕙罗初次在外留宿,心境不宁,只睡了一个半时候便醒了,但见天犹未大亮,窗纱上映出一枝梅花疏影,风断续吹,而远处似有琴声悠悠传来。

赵似无言,只点了点头。

“她熟谙吴王夫人?”蕙罗再问。

那福国夫人道:“章相公既任山陵使,妾夫君解聘离京也是迟早的事。为免领旨仓促,不及与故交惜别,以是本日来吴王府,拜别吴王夫人。”

蕙罗道:“夫人爱好,我并不知。只是感觉蓬莱香清婉,比其他合香更宜配夫人琴声。”

蕙罗再用羽尘拂去香炉边沾上的香灰,把香炉端方置于琴桌四周的花几上。

孝骞置疑道:“现在夜已深,却让十二哥再去那里?”

蕙罗答复:“只是平常司饰浑家。”

蔡卞夫人蕙罗虽在深宫亦久闻她大名。她是王安石小女儿,懂诗书,有脑筋,对政事有观点。身份也颇高贵,婚前为宰相女,婚后为国夫人,当年下嫁蔡卞,连仁宗皇后,当时的太皇太后曹氏都亲身选珠宝为其添嫁妆。与蔡卞婚后,常为夫君出运营策,一起指导夫君升至丞相,乃至士大夫常笑蔡卞措置政事是先与夫人谋之于床笫,再宣之于朝堂。她内朝时还常出入圣瑞宫,与朱太妃很有来往。故此蔡卞与章惇一派,亦是拥立赵似的,世人皆以为这一派战略常谋发于蔡卞与夫人之心,事成于章惇之手。最后关头蔡卞柔嫩寡断,未与章惇力图,想必夫人对此也是满腹怨气。

”浑家掌膏沐巾栉之事,难怪长于用香。”庞夫人不再操琴,正襟坐好温言与蕙罗叙谈,料及香道之事两人都是相见恨晚。最后夫人说:”浑家离宫一宿,不管如何都不免怀疑,恐有人就此肇事,黎明我亲身送你入宫,向太后和官家解释,或可免别人丁舌。”

别的房中有焚香用的炉瓶三事和几个盛香品的香合,但夫人未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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