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丸香气四溢,蕙罗刹时辨出最清楚的一种:“你给我吃的是甚么?有苏合油?”

苏意墨逼近她,一手掐住她脖子,迫她昂首看本身:“传闻西京大内藏有龙涎香,你真的不晓得?”

蕙罗凝睇着苏意墨左手托着的瓷罐,想起这原非宫中之物,西京大内并无香具器皿供应给她,她从东京带来的寥寥无几,这些盛香品的瓶罐是卢颍派人出宫采办什物时趁便给她带回,也算格外示好。因而在苏意墨再度诘问香饼是否含有龙涎香时,她想到了一个遁辞。

蕙罗点头:“我明白。”

蕙罗睁目,状甚欣喜:“是的,恰是菽禾香木店。”

他与蕙罗对视,露在面巾之上的半张脸公然是蕙罗猜想的高鼻深目。蕙罗佯装未觉,向他亮出了手中的火折子,“能够么?”

苏意墨闻言松开了手,蕙罗滑落在地,抚着被他掐出指印的脖子不住咳嗽。

“此香成分,我也不尽知。”蕙罗安静地说,“这一香品,是西京大内供奉官自坊间香铺购来,所用香药并未一一列出。此中主料,如沉、檀、*、丁香,一闻即知,余韵细辨,应有甘松、白芷、藿香、零陵香、玄参之类,香味悠远,似不尽于此,但若要查是否含有龙涎香,恐怕使君须问香铺仆人了。”

蕙罗哑然发笑,干脆挑明:“你解开面巾细细品鉴吧,苏使君。”

月黑风高,好一个话旧的良宵。不知这位原风采翩翩的香药库使有何遭受,竟变成了欲持刀杀人越货的悍贼。蕙罗忍不住瞥了一眼他垂着的手倒提着的,兀自闪着寒光的刀。

蕙罗冒死摆首,想摆脱他掌控,挣扎着断续说:“不晓得……我向来……没见过……”

苏意墨引刀入鞘,朝外走了数步,似欲分开,但是在门口止步,回身又以左手把蕙罗提了起来,右手取出一枚药丸,迫蕙罗伸开嘴,将药丸投入,蕙罗才一喘气,药丸就顺着咽喉滚落下去。

实在西京的香药铺她从未去过,若提名号更是说不出来,一时不知如何圆这个谎,未料苏意墨竟随她信口扯谈的线索去想,摸索问:“但是菽禾香木店?”

蕙罗道:“学艺之人,最忌坐井观天。宫中合香高人甚多,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焉知官方无大师良方?是以我请供奉官帮我留意,若在坊间遇见上好香品,尽可代我购来,让我品鉴学习。”

苏意墨又朝她呈出浅笑:“别怕,女人奉告我吧,权当与我叙话旧。”

“你颠末宫城甬道,遗落一起不平常的芳香。”那威胁她生命的刀刃并不是以分开,“像是步步生莲,百花开遍……一个被贬谪女官的身上,怎会有那种浸骨之香?”

苏意墨沉默,旋即解上面巾,朝她略一笑,也不再粉饰声音:“你如何认出我的?”

男人点了点头,垂下了手握的刀。

“说,你把龙涎香,藏在那里?”男人持续说,用的是粉饰实在嗓音的气声。利刃就在脖子边,蕙罗不敢妄动,极力移眸向火线,想看看挟持者的模样。但触目所及,不过是男人蒙面的黑巾一角。

蕙罗想喊,没法发声,足下亦有力,难以摆脱,只得任苏意墨揽着她进入一残败不堪的院落。

蕙罗不寒而栗,微微退后两步,心想他不会是要杀人灭口了吧。

而那恰是蕙罗调入少量龙涎香的香品,以蜜合之,呈褐色,每枚压抑成小指头大的小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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