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二娃;秦风,秦二娃;秦二娃你醒醒!”
二娃是我的外号,老妈只养了我一个,为何不叫大娃,或者干脆就叫兔崽子、小牛儿。曾为此名迷惑,展转揣测它的由来。厥后老妈奉告我,她怀的第一胎也是男娃,算是我此生的大哥。只因当年闹饥荒,老妈吃不饱穿不暖,大哥不知造了甚么孽,出世三天短命了。此般看来,我的命是大哥给的,他无缘享用做人福苦,将生命的接力棒通报给我。
喊我的人是周大炮,这厮找到蓝雨网吧,我已夜以继日打了半月传奇,当时困乏至极,趴在桌上口水长流,睡得比腊肉还香。周大炮帮手还掉网费欠款,又买回好菜好肉奉侍。当时刘浩忙于爱情,整日红光满面;李强沉湎茶社,跟一帮小地痞诈金花,钱输了人瘦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周大炮无疑是将我从天国救起来的仇人,厥后这厮和体育系张震阳争女朋友,两人构和不成武力相向,两边气力差异,我闻讯赶至,不假思考施以“秦氏拳法”,打得张震阳满地找牙。
“兆美女红光满面,看来是走桃花运了。”我向李丹打了声号召。死妮子笑容如花,掖掖肩上的冒牌LV挎包,娇嗔一声问:“秦哥,朱总放工没?”心想这都几点了,姓朱的没走,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上他家找吧,估计正缺女伴。”李丹粉脸一沉,嘟起嘴说:“好你个秦风,咋就不积点口德。”我冷冷回应:“那得看针对甚么人了。”李丹娇哼一声,说:“我打他电话就是。”话毕扭着比鸭尾还翘的屁股,回身朝大厅走去。冲其背影暗呸一口,讨厌之余灵光乍现。申冬强不是觊觎她胸前的一对吗,找机遇拉拢拉拢。再则,讹传朱福田和她有染,寻机捉奸在场,狠狠敲他两笔。邪想间背后有人推搡,扭头一看是张芳,摆出乏善可陈的神采说:“秦哥愣啥愣,放工了还不回家陪嫂子?”我一阵苦笑:“你娃明知故问,回家陪沙发倒差未几。”张芳就偷笑,走了几米腾地转头,看四下无人,伸长了脖子说:“奉告你一个天大的奥妙,公司统统人扣了全勤,就李丹没扣。”
早晨做了一梦,吴倩伞降突袭,手握寒光闪闪的匕首,一刀将我阉成赵高。我强忍剧痛斥骂:“吴倩你疯了,你这是行刺亲夫!”吴倩捂面号哭道:“秦风你个骗子,你干的功德,你干的功德!”骂声愈来愈响,声声痛击心扉。念及罗小米的缠绵,我想她定然是不要我了,呼啸着抓住她:“吴倩听我说,你看到的满是假象!”“你个肮脏的东西,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吴倩挣开身子,跳上窗台快速一闪,只剩粉色帘子幽幽飞舞。
老妈不懂我的设法,眼下这粗陋的家,地板乌漆麻黑,墙体朽旧剥落,厨房正对厕所,厕所面朝寝室,和郊区商品房比拟,连简朴装修都算不上。想到此禁不住感喟:“巴掌大小的客堂,搁台等离子也不配啊。”接下来还想说“牛粪堆上插鲜花”,看老妈也黑下脸,话到嘴边不得不噎下去。老爸气得啪地关掉电视,整间屋非常温馨,氛围沉寂得可骇。僵坐很久,我取出火机扑灭一支龙凤呈祥,空中顿时传出一记闷响,紧接着厕所里的下水道也稀里哗啦响了起来。
回家洗了把冷水脸,手机弹出吴倩的短信,两个字:滚蛋。我回她:时候过了这么久,蜜斯脾气也该放放了,笑一笑百幼年,过往不悦一笔取消。等了半晌收到复书,仍然只要两字:没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