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把朱福田当带领,这厮就会吹牛泡妞。坐定后扑灭一支烟,我不紧不慢地说:“有笔团购停业,不知公司敢不敢做?”朱福田贼起鼠脸,豆大的眸子转了转,斩钉截铁应道:“团购是公司主渠道,有啥不敢做,说说做哪款酒?”我立马卖关子,抬高声音说:“当然是茅台特供,停业经朋友先容,他卖低端酒,没这方面的货源,我们做第三方,意味性拿点辛苦费……”朱福田听得有些泄气,斜睨半晌,几度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
本相明白,两口儿握手言欢。但这只是大要征象,我倒把他俩看破,相互虽有悔意,却都各怀苦衷。念及两人是闪婚,既不知根又不知底,免不了杞人忧天。我问周大炮对此有何观点,这厮摸摸油光可鉴的头,不置可否道:“两人已堕入信赖危急。”我点头苦笑,说:“两口儿连信赖都没了,日子另有啥过法。”周大炮就跟我上政治课:“啥叫婚姻?婚姻是锅里的糨糊,再冷再烂也能拼集,很多人一辈子同床异梦,还是白头偕老!”
周末朱福田邀约喝茶玩牌,我的第一反应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见他和颜悦色,我说:“没听错吧朱总,你另有如此雅兴,斗地主还是搓麻将?”朱福田故作不爽,扭捏道:“放工时候别一口一个总,叫着多别扭啊是不。”我便改口称他朱哥:“朱哥爱好棋牌,日子过得挺落拓,都向老年协会靠齐了。”朱福田肉笑不迭,说:“我在亮点茶馆,约了道上朋友谈特供货源。”心头腾的一惊,亮点是重庆闻名的茶馆,打着初级茶馆的幌子,做些分歧法的活动。传闻差人搞过突袭,一无所获,放了,亮点持续为非作歹。
告别朱福田,在前台碰上李丹,问我:“秦哥,事情谈得如何?”我嘲弄道:“哪像你俩无话不谈,哥哥的事早黄了。”李丹娇怒不已:“你娃又缺德了,老娘懒得跟你扯!”我肉笑着点头,折身走进办公室,悄悄掩上房门,反刍克日诸事,一边为老板可悲,高新礼聘朱福田操盘,谁料他受好处差遣,违背从业原则和我暗媾明合;一边又为本身嗟叹,昔日谦谦君子,目前却成了卑鄙小人。感喟间刘浩来电,心急如焚地说:“老秦,快来我家一趟。”正欲问及事由,听筒那头锅碗瓢盆叮当响,竖耳辨听,传来少妇锋利的骂声:“清算铺盖给我滚!”
且说朱福田道友欧阳子,纯属鸡鸣狗盗之辈。据朱福田先容,他卖宁夏枸杞红,脚踏万里江山,门路宽干系广。我一听就知是皮条客,这类人桃李满街,打扮得人模人样。甚者还穿乔治阿玛尼,包里藏匿雷人名片,甚么某公司发卖副总、某品牌运营总监,本色上都是江湖郎中,告白喊得叮当响,卖的是狗皮膏药。客岁我到成都出差,在全兴公司相逢一胖汉,自称泸州醇幕后推手,初度打仗称兄道弟,请我喝了一杯盖碗茶,以合作为由套走两名大客户。后经多方查访,胖汉是名停业菜鸟,发卖五粮液特供。得知这是骗局,我悔得肠子乌青,心想他体格若再瘦些,非揍得他屁滚尿流。
刘浩住杨家坪,屋子伉俪合买,面积六十五平方米,容一对鸳鸯绰绰不足,就算再添个小孩,也不见拥堵。购房时这厮倾其统统,还找我借了八千,房产证却只写了杨艳的名字。我跟周大炮都觉亏损,周大炮训他:“全不替本身着想,万一仳离……”哪知刘浩厉声回击,字字句句地说:“我的字典里没有万一,娶她就要庇护平生,不像你们,婚未结就想财产豆割,做人不能无耻到如此境地!”噎得我跟周大炮面红耳赤,半天找不到驳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