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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环境更是特别,船上载着一帮执枪荷弹的不名流马,倘如有那不晓事的毛贼豸匪来发财,船上船下一起开仗,不免不殃及池鱼船。老迈一起忐忑不安,悄悄祷告菩萨保佑,千万千万别出事,回家我给你烧高香。
都说林子野兽多,
明天凌晨,这十多位来乘船他本不想捎带的,但瞧见他们随身用布包裹的玩意,立即咽下了回绝的话语,来的人明显不是能够随便打发的角色,固然他们也照付船钱。船老板常跑这条水路,非常体味此地盗匪猖獗,为了消灾灭祸,托人年年给这儿的几股黑权势老迈送钱贡礼,以求安然。固然如此,船老板常常路过这里还是悬心吊胆。
这些血腥事,对浅显船家舵工老迈自是谈虎色变,唯恐避之不及。可对田龙他们就实在不屑一顾,田龙何许人也?金三角毒王,黑帮老迈,何况身边另有十多位佩带微型冲锋枪的弟兄,以及一名极有权势的缅边防军长官。由此可见,似这般招人惹眼的铁壳驳敢在这条河上贩运通航,想必船老板也必然有些门门道道。
第二日晨,运盐的铁壳驳船又溯水而行,朝湄公河上游的驶去。
熊逸表情纷缛混乱,他坐在前舱的盐袋上,昂首了望湄公河不息的江流,耳畔忽闻一阵久违的愁闷的俚歌:
大师都镇静起来,分头拾柴火,搭烧烤架,向船老板讨酱索盐,给黄麂开膛剖腹,抽刀剥皮,不亦乐乎地在沙洲滩上忙活。
翌日晨,田龙等人分野蛮龙寺,来至泰、老边疆的湄公河。
湄公河上游两岸的丛林更加稠密,仿佛江面也显得更加窄促。这一带水路特别拐弯盘曲,岸边又有无数横树斜枝拦河挡门路,船行至此,航速也不得不放慢了下来,就好似汽车攀越盘猴子路普通那么吃力。不过,这儿的景色却更加诱人,览不尽岸上的珍稀植物,看不完树林中的飞禽走兽,瞧不敷江河里的鱼鳖蛇鳄……
船停靠下来,大师纷繁跳到岸上沙洲活动筋骨,坐一天的船也坐乏了。阿德自告奋勇去树林里打猎,为众弟兄弄点野物开荤,昨晚在化龙寺茹素斋,明天在船上也是米饭团沾咸鱼酱,口味都淡出净水来。说到打猎说到吃,熊逸就来劲,不消谁分拨他主动跟着阿德去钻树丛。
田龙等人乘坐贩运海盐的铁壳驳船,沿湄公河一起上行,行至缅、老边疆一段,水路就显得有些狭小。这儿的河道呈之字形,两岸乔木藤蔓为争夺阳光空间,冒死往河面斜生挤占,一条河道几被蓬蔽成浓荫巷子。船行其间,头顶枝绿叶茂,萝缠藤绞,时有几尾黑猿玩耍打闹,几只鸟禽翱翔;脚下江水缓流,模糊鳄鱼弋游,水蛇乱窜。兽啼、鸟呜、驳船轰响,在金色的阳光里,在蜿蜒的河面上,在两岸的丛林中,一起跟从,令人看不敷热带雨林湿地的天然风景,旖旎景色。
船老迈绷紧神经,李小豹却遏止不住内心的高兴,与爱妻别离了好几个月,现在眼看就要回到弄桫镇,回到莫英身边。他一变态态变得饶舌起来,对田龙、玛泰讲起阿劼,讲起莫英,讲起莫英的病院,讲起弄桫镇的点点滴滴……田龙、玛泰非常了解他的表情,浅笑不语听他报告。玛泰这个多月来与李小豹打仗,大有相见恨晚的感受,两人皆胆小非常,设法做事常不谋而合,竟也成了焦孟不离的好朋友。
有酒有肉,大师喝彩雀跃,情感高涨,乱纷繁围拢篝火,割下大块油淋淋的麂肉,用手抓起塞进嘴巴嚼咽,米酒也不消碗盏,干脆轮番抱住酒坛往口里狂灌。远远瞧,黑夜燃亮的一团光影中,一个个放浪形骸,呼兄唤弟,活似天国放出来的一群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