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暗淡的油灯,赵徵的脸上明暗瓜代,雨水将他的鹰眸浸润得冰冷非常。他手脚微微用力,陆浅葱被他推得后退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子,木门哐当一声完整翻开了。
江南的夏季是湿冷的,这日雨水不竭,格外酷寒,乌山镇上行人寥寥,没有多少人来喝酒。
“……”
陆浅葱被他摔在坚固的木板床上,顾不得疼,她跳起来就喊:“拯救!”
“你想让谁来救你,那姓江的姘夫吗?”赵徵用拇指抹去唇边的水渍,一把掐住她的脸颊,冷冷道:“他碰过你那里了?”
“是么。”赵徵沉默好久,神情阴鹫道:“可本王不欢愉。只要一想到你递给我的和离书,一想到你费经心机也要逃离我,我就不欢愉。”
赵徵呈现,无疑是将她愈合的伤口又狠狠的扯破开来。
陆浅葱心中嘲笑:夫人,谁是你夫人?当初在王府时左拥右抱的是谁,对她弃之如敝履的又是谁!
赵徵早就预感她会如此,忙将舌头撤出,陆浅葱咬了个空,两排牙齿撞击在一起收回咔嚓的声音。
啪!
她咬咬牙,几近是用尽浑身力量去推赵徵,赵徵倒是纹丝不动,乃至更朝她逼近一分。
呵,本来赵徵早有未婚妻了么,怪不恰当初要花言巧语的骗本身进府,还不肯带本身列席宴会。不幸她还曾傻乎乎的觉得是赵徵低调,亦或是金屋藏娇庇护她……
开店前两月,陆浅葱底子没筹算挣钱,只图打出个名誉,因此酒水的代价卖得相对较低,一碗酒两文钱,一竹筒七文,一坛酒五十文。并且她的店铺虽俭朴,但胜在非常洁净整齐,八仙桌上放着精美的瓷瓶,瓶中每日都由带着露水的秋菊绽放,新奇文雅,让前来喝酒的人不但身上和缓,内心也非常舒坦。
她深吸一口气,字字珠玑道:“不错,如你所见,我现在无权无势,吃不起肉、买不起胭脂水粉,但我感觉,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活着!在这里的每一日,都比在赵王府的任何一刻都要高兴!”
陆浅葱摸不准他这是甚么意义,只好闭不作声,倒是暗自腹诽:最好是变得又瘦又丑,让你看了也倒胃口,莫要再来胶葛于我!
好笑,真是好笑!
“你到底在刚强些甚么?”赵徵冰冷的眸中染上了一层怒意,他指着案几上的粗面馒头和冷掉的白菜,“你宁肯穿戴破衣服抛头露面,吃着连狗也不吃的东西,也不肯跟我归去做你的王妃?”
陆浅葱贴着墙移到门口,冷声道:“我同你没甚么好谈的。”
江之鲤一副诡计得逞的滑头样,他双臂一振,白衣一闪,几个腾跃间他便飞身上了屋檐,居高临下的朝陆浅葱道:“实话实说你也要活力?普通人我还不夸她呢。”
赵徵反应过来,神采阴霾得可骇。
“是妾。”陆浅葱抿了抿唇,凉凉的看着他。
……
若不是拯救之恩摆在那,陆浅葱的确不想理他。
“这里?”他再次俯身咬住她的唇,又将手伸进她的衣衿,“还是这里?”
陆浅葱倒吸一口气,忙关门。
如此过了半月不足,酒坊里的鲜花也从秋菊换成了冬梅,陆浅葱整日忙的天昏地暗,曾经的伤痛的都快健忘的差未几了,谁料那一日夜幕来临时,她猝不及防的撞见了那小我。
陆浅葱无语半响,‘哈’了一声,调侃道:“这么说,我还得对王爷戴德戴德?那一年的欺辱,那一杯要了我半条命的毒酒,另有这一起的步步紧逼和追杀……只可惜,王爷心宽,我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