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鲤一手还是覆住她的眼睛,一手搂过她的腰,抬脚将陈旧的窗户踢开,带着她从二楼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地上。
身后的江之鲤当即发觉到了,顺手解下外袍罩在她身上,指了指火线独一亮着灯的土楼道:“到了。”
“你!”陆浅葱向前一步,一把抽出江之鲤的佩剑,恨不得一刀刺死这贼人报仇雪耻。
“黑狐。”铁链束缚下的囚徒哑声怪笑着,用含混不清的语气道:“你好不轻易从大蛇部下逃出,又不吝冒险将我抓到此处,到底想做甚么?是江湖人就给个痛快,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又何必这般摧辱我。”
自始至终,陆浅葱都很安静,安静得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是讲故事的民气静如水,听故事的人却越听越心疼。
可他对江之鲤的神情,倒是非常恭谨。
江之鲤淡然,眸中的寒霜更甚,冷入骨髓。
“陆府?”男人哑声怪笑:“我杀过的人那么多,哪还记得甚么陆家张家。”
江之鲤冷眼望着他,说:“为了八年前陆府被灭一案。”
“别怕。”黑暗中,江之鲤吻了吻她的耳背,说:“那些不洁净的事,我来替你做。”
这真是一个狰狞的男人。
他说话漏风,每说一个字,嘴中就溢出鲜红的血丝,陆浅葱这才发明他的牙被拔了。
陆浅葱腿软得几近没法站立,江之鲤便扶着她,接着,陆浅葱感遭到一个柔嫩暖和的吻落在了本身的唇畔。
老翁颤巍巍的提起一盏油灯,答道:“照公子叮咛,捆在楼上。”
乌黑的布袍不算太洁净,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味,却足以让陆浅葱倍觉暖和缓放心。
顿了顿,他狠恶咳嗽几声,因痛苦而扭动着身躯,更显脸孔狰狞:“不错,人是我们杀的。当年黑狐你不也在场么?不幸兄弟们还觉得你是来清理场子的,谁知一回身参与暗害的十几个兄弟全被你杀的一干二净……若不是我反应快,怕也早成了你的剑下亡灵。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你毕竟不肯放过我……”
男人抬开端,阴鹫而不怀美意的目光在陆浅葱身上巡查,半响,他嗤笑一声,呸出一口鲜血来,含混道:“黑狐,你为了一个娘们儿,来跟我翻旧账?”
男人哧笑道:“杀手接活不问启事,不问买家,只看代价,黑狐未曾奉告你?”
“你,熟谙阿爹或兄长么。”陆浅葱微微仰首看他,睫毛如鸦翅般颤栗:“当年,你为何要去救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