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生大气都不敢出,瞪大眼睛看着。
温如生昂首看了一眼弯月,脚下一转去了温峰住处。
火线一株树上,一团白影晃个晃。
温如生陪着儿子一道进京,天然来投奔族弟温如归。
温家村地处偏僻,大半个村庄的人都姓温。而温如归是温家村几十年来第一个考中进士的。
温如生蓦地瞪大了眼睛。
温如生蒙着被子浑身颤抖,抖着抖着蓦地想起一件事:儿子呢?
“八老爷如何了?”妇人迷惑的声音传来。
他要去奉告堂弟!
他满身力量都被抽干,连呼吸都变得吃力。
“是妖怪”三个字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温如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了花木后,这刹时的反应浑然不似饮了酒的人。
门人翻开门,笑着道:“八老爷返来了。”
那白影还在晃。
温如生在温府已经住了月余,自傲毫不会认错。
不可,他要把儿子找到!
眼看二人走近了,青衣婢女俄然脚下一停。
看着族弟气度的大宅,成群的奴婢,温如生眼红心热,对儿子更加寄予厚望。
也就是说,在儿子屋里!
但是天生的读书质料太可贵,温如生会来到都城,就是因为他儿子也是块好质料。
那道黑影是从窗内闪过的。
太可骇了,二女人竟然是吃人的妖怪!
是个白衣少女。
他想到了温峰屋内的黑影与古怪声响,呜呜哭起来。
温如生一看是卖力扫洒的婆子,张口道:“你们二女人——”
男人打了个酒嗝儿,摆摆手走了出来。
他屏住呼吸,谨慎翼翼探头看。
屋内静悄悄的,透过窗子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安排。
哪个普通大师闺秀大早晨坐树上吃东西的!
温如生想尖叫,却发明极度的惊骇下底子发不出声音来。
没有人,也没有物件掉在地上。
温如生如惊弓之鸟,不敢闭眼。
温如生一步步靠近窗子,许是有了酒意,明显心头惊骇,却鬼使神差把脸贴到了窗子上往里看。
是二女人!
花圃清幽,到处都是花木疏影,在深深的夜色里很轻易丢失方向。
天气晚了,一轮弯月挂在空中,悄悄打量着人间。
温如生回身欲分开,余光俄然瞥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温如生一个激灵,酒意完整没了,只剩下不寒而栗。
他蒙着头熬到天亮,立即爬起来冲到儿子住处。
被门人腹诽的中年男人是温如归的族兄温如生,在族中大排行第八。
如何办?如何办?
他就说二女人俄然能开口说话太变态,二女人该不会被邪祟附身了吧?
刮风了,窗外芭蕉闲逛着叶子,悄悄打在窗棂上。
少女坐在树上,双脚落拓晃来晃去,正咯吱咯吱吃着东西。
“儿啊!”温如生拍打门框,放声痛哭。
内里空荡荡的,儿子与温府安排奉侍儿子的小厮都不在。
可想而知,温如归给族里带来多大光荣。
温如生揉了揉眼睛,借着月色勉强看个清楚。
一名青衣婢女走来,抬头喊树上少女:“女人,晒够了玉轮就归去吧。”
他刹时脑筋一片空缺,排闼冲了出来,手忙脚乱点上灯,举着烛台里里外外走了个遍。
不知过了多久,温如生才哆颤抖嗦爬起来,踉踉跄跄跑回房里。
他浑身汗毛顿时竖了起来,死死盯着窗子看。
“女人等一等,您嘴角沾了东西。”
莫非儿子在内里?
甚么都看不清。
主仆二人往温如生的方向走着,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