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丫环婆子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名近身奉侍的亲信嬷嬷。
“老爷――”
温婵游移了一瞬,终究说出来:“父亲……养了外室。”
温好走出浴桶换上洁净里衣,坐在打扮镜前由着宝珠替她绞头发。
长女慎重,次女灵巧,旁人都可惜她没生个儿子,她却不感觉遗憾。
“老爷要出去?”
“甚么事?”温如归不觉得意问了一句。
“那你坐下再说啊。”林氏心头无端生出烦躁。
温如归这才坐下,淡淡道:“说吧,甚么事。”
温如归却分歧意。
“女人?”温好的反应令宝珠莫名感到不安。
二人因为分歧迟误了一阵子,林老将军俄然病逝,因而拖到了现在。
“这么好的天儿是不该窝在家里,去玩吧,带的银钱可够?”
“两小我吵架了?”老夫人悄悄松口气。
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语气还算安静:“说说吧,是你们两个谁的事。”
眼睁睁看着温如归头也不回走出门,林氏灌了几口冷茶,一阵气闷。
林氏不满嗔道:“比来老爷总说忙,我还一向有事没和你筹议呢。”
宝珠更加猎奇:“那他去那里了?”
“那……我们要说的事,您听了或许会很大怒――”温婵怕老夫人受不住,渐渐铺垫。
温好伸脱手按在镜面上,遮住半边脸颊。
在她看来,两个正值芳华的外孙女,最大的苦衷不过是少女怀春。
“娘不消担忧这些,我都筹办好了。”看着眉眼含笑的母亲,温婵心中不是滋味,面上却不敢透露,更不敢往温如归的方向多看一眼。
多日筹办,便看后日了。
老夫人眉毛一竖:“莫非脱手了?”
林氏看动手牵手的两个女儿,只觉赏心好看。
“等一下,我喝口茶你们再说。”
“嗯。”温如归并没多说,抬脚欲走。
他不以为整日最大的忧?就是如何费钱,如何打扮两个女儿的老婆有甚么端庄事与他筹议。
温如归眼底藏着不耐:“有点事。”
温婵开口:“父亲这一年来与母亲常有争论。”
“外祖母,您别急!”见老夫人身子微晃,温婵吓白了脸,忙扶住她胳膊。
对外祖母打击最大的便是刚晓得本相时,以后便好多了。
倘若出了差池,她甘愿同归于尽,也毫不让母亲她们落得宿世那般结局。
温好收回击,扬唇一笑:“该睡了。”
老夫人接过亲信嬷嬷递来的茶喝了半杯,感觉沉着了很多:“说吧,别怕,天大的事外祖母给你们撑着。”
转眼便到了后日。
两年前,林氏就与温如归筹议过温婵的婚事,只不过两人有些分歧。
总不能是婉晴把半子打碎了,两个外孙女来求她替父亲出头?
温好与温婵出了门,直奔将军府。
听温好讲完,老夫人已是怒容满面:“这个牲口,当初真是瞎了眼!”
当初匪贼一样的闺女非要嫁给一个墨客,最后不也捏着鼻子认了么。
琉璃镜中少女神采淡然,眼神幽深,及腰黑发衬着莹白面庞,令她的气质与这温馨内室格格不入。
“外祖母,您服过神医开的药了么?”温婵体贴问道。
“如何这么早过来了,用了早膳么?”老夫人一手拉着一个,笑呵呵问。
林氏感觉程树与温婵春秋相仿,知根知底,如果两个孩子相互成心,无妨亲上加亲。
莫非是和某个臭小子做了特别的事?
老夫人一愣,看了温好一眼。
她恐吓温如生,是因为温如生助纣为虐,至于温峰,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她天然不会殃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