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一大朝晨喝的哪门子的酒,老朽还想长命百岁呢。”
捏起衣袖上那枚颀长竹叶,在指尖展转,幽幽一叹,不知叹的是它的运气,还是她本身的……
她摇摇摆晃起家,赤脚下床,向窗前走去。
她本来僵挺的身子寂然一松,右手紧按胸口,闭目一阵狼狈喘气。
余月秀眉轻蹙,没再多话。
心如月,孤寒无暖。
一会儿是长长青石巷里铃声脆脆,一会儿又是密密匝匝柳条里藏着的那张俊毅面庞;
“青龙此次返来能住多久?”平伯年在前面向夜惊澜问去。
现在求证到了,又能如何呢?
头闷涨,也要炸开!
散场时,她很天然的就与花飞语凑在一起,跟在秦雁身后向门外走去。
夜惊澜仍旧在跟平伯年、岚姬嬉闹谈笑,似是没留意到这边的景象。
“风使。”
米苏一如昔日那般平静自如,就算在世人参议雪落痕失落一事时,她面上都没暴露一丝非常,亦没看向夜惊澜。
“这但是千万草率不得,不好好上药,很轻易就会留下伤疤的。来,快让我看看。”尤子濯敏感受察出本日的米苏并不像昔日那般拒人于千里以外,他伸手就向她的左臂上拉去。
次日朝晨,等余月进房服侍米苏梳洗时,实在被地上那斑斑血迹吓了一大跳。
她心境更加乱了,脑筋堕入浑噩。
米苏身着一层薄薄米色内衫,盘膝于床上,长发如瀑,随便披垂在肩头后背,漫漫垂落腰际。
“胡说八道甚么呢!”岚姬娇嗔的抬手往他胳膊上拍打去,“成日的就惦记取用我那些活宝贝祭你的五脏庙。”
“啧啧,老朽但是没阿谁口福,就朱雀的那些个宝贝疙瘩,可不是平凡人能享用的起的。”平伯年不无夸大的连连摆手,一双小眼睛笑的只剩两条细缝。
夜惊澜没正形的把胳膊向他肩上搭去,慵懒笑语,“如何,长老要跟部属喝两杯吗?”
二老、四灵都在,唯独风花雪月四使中少了一个雪落痕。
听到前面那热烈笑语,米苏面无神采迈出门槛,微垂一下视线掩去眸中寒霜。
唇角浅浅勾动,三分戏谑自嘲,七分苦楚无法。
忽的,一个阴测测声音已切近后背,米苏眉心一跳,止步回身,躬身礼道:“尊者。”
竹影透窗落在床前,整齐摇摆,像无声的独白,落寞难过。
※※※
那从无边无边暗红黏稠腥甜血海里爬出的恶鬼,是谁?!
血!
殛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