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修得圆弧不敷高，葛琳站在门角，与香涎面劈面，那院子里修花的丫环忙的恰是时候，这会子他才感受一片凉心，叫他从朝里返来的高兴落了个洁净。
身后葛思珉坐起，去窗边关了扇，喊了三千进门，“半夜送信，如若睡着，便随信复返，如若忧忡难眠，手札递到他手里。”
他越想越觉是这个礼，“看来传言不虚，你偏你大侄没个分寸，清楚是故意人拿那葛润之挡你葛家窝里好斗的琼大侄，你是怪起他这多大年纪的孩子没个水深城府的心性，你觉得大家都像你哇——”
葛思珉嫌弃他的聒噪来，“闲事说完便归去罢，你家侄孙等着你教养，别乱插墙角。”
“嗯？”
疏影应是，“对的。”
再端水出去，幼章头上簪子已插好，她转过身来，问，“既是琳二爷送的，你就将它挂在那？”
幼章擦完手，疏影拿了帕子，端着黄盆出门倒水去了。
灯影一闪一闪，葛思珉倚靠在榻里，听座上喝茶的袁快意说话。
“弱冠之年，还是个孩子心性，是得等到家财散尽，树倒井枯的时候才不算晚？”
多数会，葛琳竟从门外走了来，与身边人说话，见着香涎，倒挥了挥手，让身边人一并下了去。
说不绝望是没有的，葛琳也只能颓兴而归。
平常也不会，只是这时树木萧瑟，一眼便能够瞥见二人模样，分外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