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齐大老爷谈笑了一阵子,齐赵氏还是不动声色隧道:“老爷,大少爷的婚事,还是要再考虑考虑。不说裴家已经败了,我们大少爷的老婆,但是齐家的宗妇,里里外外都要拿得起来。裴家女人虽好,但是善于费事,恐难当宗妇之职,更不能帮着大少爷在宦海上更进一步。”
※二更送到。半夜早晨八点。求粉红票……看着这些人一脸心虚的模样,齐赵氏也气得不可,抚着胸口对扶着本身的婆子泣道:“我这么多年来,谨慎翼翼,战战兢兢,唯恐别人说闲话,说我苛待前头太太留下的两个孩子,才精挑细选了这些人去照顾三蜜斯。――但是你看看,她们都做了些甚么?如何对得起我汲引她们的情分?”说着,哭得哽咽难言。
给岳母养老送终,岂不是给人做上门半子?!
齐赵氏还要粉饰,齐赵氏身边的婆子却嘴快道:“大老爷。这些丫环婆子都是三蜜斯院子里服侍的。因不谨慎触怒了三蜜斯,都被赶了出来了。――我们夫人正难堪呢,不晓得该如何措置这件事。”
齐赵氏见齐大老爷返来了,忙止了泪,粉饰着道:“老爷返来了?――不关她们的事。老爷快出去换衣裳,一会儿要去见亲家母了。”
齐大老爷将一块怀表系在本身外袍的盘扣上,又取了一副金丝眼镜带上,竟然多了几丝儒雅之气。
底下跪着的一个婆子听了齐大老爷和齐大太太的对话。俄然灵机一动,大声道:“求大老爷、大太太开恩,请三蜜斯放奴婢们一条活路吧!”说着。便咚咚咚咚地磕起响头来。
齐赵氏转回身子,对着镜子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脸上含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曼声道:“之前的三蜜斯,固然看上去木木呆呆,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仿佛连下人都能拿捏她,实在她是做得滴水不漏,防得无懈可击。”说着,齐赵氏轻笑一声,满脸的容光如同盛开的牡丹一样素净,看得那婆子不安闲地往中间挪了挪,不敢看齐赵氏的神采。
“我还觉得她能忍到出嫁呢,没想到现在就忍不住了。”齐赵氏轻笑一声,便不再说此事,让婆子给本身取了一套大红色各处金缂丝褙子,配着宝蓝色盘锦妆花马面裙穿戴好了,又插了一支赤金凤转头珠钗步摇在发髻上,才扶着婆子的手,渐渐地往家宴的花厅上去了。
齐赵氏忙呵叱那婆子:“好了!老爷刚返来,别用这些后院的小事烦着老爷。――老爷是做大事的人,些许小事,妾身能够措置,就不费事老爷了。”说着,跟齐大老爷一起进了屋子。
齐大老爷听了齐赵氏的这番话,倒是感觉有些事理,低头深思了半晌,道:“你说得也有事理,我倒是没有从这方面想过。裴家人操行端方,倒是不错。只可惜家业败了,裴家女人又是凭借在远房亲戚家长大的,传闻过得非常费事。――唉,但是她们家现在这个模样,不嫁给老迈,她又能嫁给谁?”
齐赵氏听了那婆子的话,表情才好了一些,拍着那婆子的手道:“也就是你还晓得我的一片心。三蜜斯那边,只要她不嗔着我就行了,那里还敢让她谅解我的苦心?”一边说,一边点头。
齐大老爷点点头,一撂袍子,在阁房的太师椅上坐下,伸手从中间的高几上取了茶过来喝。
齐大老爷看了齐赵氏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是刻薄。你本身也是有儿子的,如果老迈没有得力的娘家,岂不是恰好?如果别的女人,必定偷摸着就不说了。――哪像你,继子继女身上都操碎了心。”说着,齐大老爷站起家来,走到齐赵氏跟前,握了她的手,低声道:“我晓得当年没有挑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