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意欣等了一会儿,见齐老太太还是不说话,齐大老爷已经闭了眼,参起禅来,内心又绝望,又有几分化脱,便道:“既然如此,那还是送大太太去衙门见官吧。――看看这暗害继女,是个甚么罪名。”
齐意欣的这个发起,让齐大老爷一时气愤,站起来道:“绝对不可!――我齐利坚的女人,就算是休离,也不能进衙门去丢人!”
“第二拜……”
齐意欣打断了齐老太太的话,决然道:“祖母,如果您此次还等闲放过大太太,孙女能够包管,孙女必然活不到出嫁的那一天。”
齐赵氏心头又气又恨,已经不把齐意欣放在心上,一心揣摩要如何清算翠袖。
齐老太太回过神来,晓得齐意欣这边是不能再不痛不痒地安抚下去了,便没等齐意欣说完第二句话,已经敏捷做了决定,打断了她的话,道:“好了!意欣,你起来。祖母承诺你,只要不休弃大太太,也不送她见官。――你想如何讨回公道,就如何做吧。”只要不休妻,也不送官,关起门来,如何做,就是齐家本身的事,也不会丢了齐家的脸面。
齐意欣的话,让翠袖欣喜万分,两眼火辣辣地盯着齐意欣,仿佛要飞出两道钩子来。
齐意欣瞥见齐赵氏的眼睛已经转到翠袖身上去了,微微一笑,从齐意帮手里接过齐裴氏的牌位,对齐赵氏扔下一颗重磅炸弹,道:“齐赵氏,这里是我娘亲的牌位,还不跪下!”
“你这孩子,如何这么说话?!”齐老太太有些心虚地辩驳道,“祖母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晓得,今后你是要出嫁的,你们太太就是你的娘家人,你如何能……”
齐意正看着裴青云吵嘴清楚的秀目,终究安静了下来,持续看向齐意欣那边。
“不是说完了吗?”裴青云非常不测。不是要把齐赵氏送官?
齐意正很有些不测,细心瞧了瞧齐意欣,见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仿佛并没有被这些人的态度吓倒。
不过齐意欣的首要目标,是在对齐老太太施压。只要齐老太太同意送齐赵氏去齐家家庙削发,齐赵氏就非去不成。到时候,她就是想合离都不成……
想到这里,齐老太太对齐意欣又多了几丝怜悯。――就让她出口气吧,哪怕是打是骂,只要不伤了齐赵氏的性命,都是无碍的。
齐赵氏瞥见齐老太太另有保护之意,心下略定,笑着对齐意欣道:“三蜜斯,你就别恐吓老太太她白叟家了。大师都晓得我们三蜜斯是最良善的,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如何会如许对我这个长辈呢?――先前确切是我们赵家对不起你,不过跟我完整没有干系。我也是听那登徒子说了,才晓得是我爹一时胡涂。你放心,我归去,会好好地劝我爹,让他给你赔罪报歉,如何?”说着,齐赵氏又盈盈起家,对着齐意欣福了一福。
“‘就算’的意义,就是假定的意义。我只是提出一个假定。再说了,你娘做的事,人赃俱获,就算送官。又有甚么不对?你娘是不是令人对我栽赃谗谄?并且还是找得那种登徒子来往我身上泼脏水!齐四蜜斯,敢情脏水不是泼在你身上。你就不感觉脏。是不是?”齐意欣伶牙俐齿起来,十小我也不是她的敌手。
齐老太太晓得齐赵氏是有不对。但是齐意欣福大命大,已经化险为夷了,就无谓再胶葛下去。莫非非要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丢尽了齐家的脸面,才叫给她找回公道?
齐老太太闭了嘴,不再言语,嘴角越抿越紧,抿成了一条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