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意欣上前应了，对齐老太太道：“祖母如不嫌弃，让蒙顶帮着送大太太去家庙吧。”
齐大老爷只好又道：“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从速告别而去，不肯再掺杂在大房的家事里。
齐家的家庙，在东阳城外西面的大山内里，离东阳城有一百多里的路程。
齐意欣一点都不害怕地看着齐大老爷，道：“我如何？――老爷发了这个誓词，这件事才算是告以段落。”
翠袖在中间听得大急。
齐大老爷看着齐赵氏对他使眼色，内心一动，伸手捻了捻颌下的一缕髯毛，沉吟不语。
翠袖从速要跟上去，齐意欣却在前面叫住了她，道：“翠袖，大老爷今后身边奉侍的人。只能是五十岁以上的婆子。――你只能在大老爷外院的书房服侍。”
齐意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头躺在大迎枕上，道：“我怎会不晓得这些？打蛇打不死，是要被反噬的。――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让她死。我总感觉，她另有甚么事情瞒着我们。如果我一下子把她弄死了，不说我本身过不了性命关天这一关，就说今后有甚么事，需求找她计帐的，岂不是就悔怨莫及了？以是我现下只是让她去家庙清修，并且稳住她，让她不消担忧大老爷那边，也是为今后着想。”一边说着，一边特长指头绕着本身鬓边的一丝黑发，仿佛有些难以言说的苦衷在内里。昏黄的灯光里，衬的齐意欣的侧脸更加如玉般莹润。
齐赵氏见当年的丑事被齐意欣在齐家人面前掀了底，也没脸留在齐家，临时去家庙清修，躲一阵子也是好的。
齐大老爷被齐意欣挤兑得满脸通红，哼哼唧唧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齐大老爷瞪了齐意欣一眼。
“你还要我说清楚？――你对齐大老爷说，只要齐赵氏一日活着，齐大老爷就不能另娶，也不能纳妾。但是你又把翠袖放到大老爷的外书房服侍。干柴碰到烈火，你觉得这两人能做出甚么功德？到时候，翠袖成了齐大老爷内心的头一份，齐大老爷说不定就以为齐赵氏是挡了他幸运之路的人……”叶碧缕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把话说透了。
眉尖应了，出去看了看，却没有瞥见人，只瞥见一只波斯猫从窗台上面文雅地走过，忙上前去，将那波斯猫抱了起来，对屋里头道：“三蜜斯、叶大蜜斯，仿佛是老太太那边的波斯猫跑过来了。”
叶碧缕对着齐意欣往窗户那边努了努嘴，便向内里叮咛道：“窗户内里不晓得是谁在说话，叽叽喳喳地吵得慌。你们去看一看。”
叶碧缕把手从齐意欣手里抽了出来，伸出纤纤玉指，往齐意欣额头上轻点了一下，道：“你暖和，你良善，你就有本领让那两人自相残杀，还让大师伙儿以为你良善漂亮，心慈手软呢！”
齐意欣累了一天，也乏得不可。早早地洗漱沐浴以后，便坐到床上，靠着秋香色的大迎枕，跟坐在床边的叶碧缕提及明天一天里产生的事儿。
“不但不能纳妾，也不能有别的女人。”齐意欣补足齐大老爷誓词内里的缝隙。
齐赵氏瞥见齐大老爷的模样，不由酸溜溜隧道：“老爷不是本来就不想仕进了吗？――这类誓词对老爷来讲，不算甚么吧？”
齐老太太见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都走了。才叹了口气，道：“来人。给大太太办理行装，送大太太去家庙清修！”
“此话怎讲？我听不明白。”齐意欣跟叶碧缕装傻，用心做出一派懵懂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看得叶碧缕满身直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