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姓公子说到此处,又冲着傍在张知州身后的郑公子说道:“示敌以弱,且资敌粮饷,郑公子之妙策,曲某实不敢苟同也!若真依尔之言行事,哼,恐怕立即就会招致亡国了吧!”
“尔……!”
但是,就是这些所谓的精英,在国难当头之际倒是如此反应,如此态度!莫非他们就不晓得蒙前人残暴成性,杀人不眨眼吗?莫非他们就不晓得不管是霸道还是佛道,在那帮牲口的眼里都是那么的好笑吗?
曲公子把脸涨得通红,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暴怒中的知州大人,俄然狠狠地将手中的折扇摔在地上,一甩衣袖,含愤而去,竟是一句话都没留下来。
哎,吾大宋本是泱泱天朝上国,仁布四海,当有容乃大,矜贫救厄;又何必自掉身价,妄动兵器,以暴制暴,与这些化外饥民去斤斤计算呢。
台上的曲姓公子更是双目赤红地盯着对方,咬牙切齿地说道:“曲某想不出驱敌之策,自认无能,但请张公子口下积善,莫要辱及岭南文会,哼,即便本文会再不堪,但也决不会出售民贼子!”
卓飞俄然心中一动,忙探出头向赵清凝睇去,只见她固然以黑纱蒙面,让人难以看清她的神采,但卓飞还是能从才子舒展的眉头看出对方现在的表情来。
“胡言乱语,当真是胡言乱语也!”
“哦,另有这事儿?那倒是巧得很。嗯,此人也算是个明白人,可惜了。”卓飞微微点头说道。
想到短长处,卓飞暗自警省,只好压抑住心中想要号令怒骂的打动,腹诽到:这厮如此的一副卖国嘴脸,天然会有人去清算他,我又何必强出头,徒引来旁人的重视呢。
若只是贩子无知小民那倒也罢了,但在坐的这些文人士子们那都算是这个期间的精英啊!按理说他们应当比浅显百姓更加有见地、有思惟才对嘛!
苟老?我看是老狗吧!哼~~
才女啊才女,前次我说你好高骛远,不晓得脚结壮地,你还不太佩服。
台下的士子们一阵鼓噪,叱骂者有之,轰笑者有之,不屑者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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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破着,就晓得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并且还是很纨绔的那种公子哥,你看他双眼浮肿,神采惨白,身材偏瘦,脚下虚软,嘿,这小子较着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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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眼下战局腐败,吾辈自当献策灭敌,却万不能献策资敌啊!”曲公子越说越冲动,最后几句乃至是用吼出来的。
呵呵,郑某尺泽之鲵,才薄智浅,一番鄙见,言尽于此,却不知诸位俊贤觉得然否?”
但是卓飞的动机还没转完,台上的纨绔公子就立即现出了本相,只见他一面色眯眯地盯着赵清凝,一面说道:“赵蜜斯才貌俱佳,且忧心国事,令人敬佩不已!郑某鄙人,本欲藏拙,何如竟至冷场,又因不忍见才子虚待,只好逞强献上几分肤见,不求绝艳,唯冀博一笑尔。”
“混账!曲正,莫要觉得本身是城西曲家的嫡子,本官就不敢治你的不敬之罪了!你且说个明白,何为资敌?何为卖国?莫非对敌之际施以霸玄门化就是怯战不成?想你也是个熟读圣贤书之人,莫非将圣贤的教诲都健忘了不成!?再者说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正道!战,则锋芒相向,不管胜负,皆是生灵涂炭之局,又岂合霸道乎?
可惜张知州并不像卓飞这么想,只见他反倒是寂然起敬,诚心肠说道:“大师果是高人矣!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及行万里路,大师游遍天下,难怪会晤识不凡,且不知大师可愿在梅州城多住上几日,也好再多点化一下张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