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越王李贞,倒也未苛责甚么,只是神情之间愈显落寞,另有一丝摆脱之意。
“那你此来是为何事?”李贞反问。
转头看着身后一名部属,目露疑问。其人摇了点头,表示其不知。
李俭当即把重视力再放到李贞身上,看着他那副淡定的模样,这老王爷,却也不傻……
李规之袭麴崇裕军,是表示出了极大勇气的,但不是统统人都如他那般有决死之心,他也忽视了此点。其军,上至将军都尉,下至火长士卒,少有不怀异心者。
望了望后园,李俭淡淡道:“我另有其他事。”
又不是没有逃命的机遇,何必呢?有李或人在,还怕逃不脱?有些烦恼,当早点知会美人一声的。
“孤已遣其等逃亡去了!”
在书房中扫了一圈,没有李规三人的身影,李俭眼中疑色一闪。
一杯毒酒饮尽,结束了老越王的性命。
“此于我无关!”李俭的反应很平平:“李规他们呢?”
现在的汝阳城,堆积了大部分的背叛分子了,而与蛇灵有过“密切”打仗之人,也多在城中,多在越王府中。
闻言,李贞沉默好久,终究抬起手挥了挥:“罢了!命各门大开,任其拜别吧!”
以铢称镒,失利是理所当然的。
而在王府当中,李俭也将他那十来名亲信部属调集起来,也不废话,直接叮咛道:“汝阳危如累卵,越王父子是完了,你们筹办筹办,寻机遁出城去。”
“该筹办好脱手了!”鲁成两眼泛着寒芒。
王府后园,一阵混乱。对此园,李俭当然是熟谙不过了,特别在这夜深之时……
王府中已然乱了,卫士逃散,仆侍驰驱。闻听李贞将李规三人唤去时,心中就有预感,其怕是要交代那后事了。对于那传说中的“越王宝藏”,他是抱有极大猎奇心的。
李贞拿起桌上一小杯酒,抬至半空顿了顿,抬眼望着李俭,很有些“情真意切”:“孤此前,是真将你视为亲子。孤劝说一句,蛇灵,不宜当容身之所,还是趁早离开吧!”
将军傅延庆力战而亡,那杜弶率众以降,被麴崇裕砍了脑袋。李规原是要死战的,被见机不妙的刘查礼强行裹着西逃。
春季寥寂,六合苍茫,李贞好似又老了几岁,束在玉冠上的发丝被风一吹,竟然脱落了多少。在一队卫士的保护下,甚是落寞地归王府而去。
找到了良乡县主,可惜,只是一具尸身。在其侧,是粉黛满面的越王妃,吊挂于房梁之上。美妇人呢,悄悄地躺着,手里拿着一把短剑。李俭靠近,察看了会儿,盯着其脖颈上那道剑痕,确认了,非他杀,是乃自戕。
李规是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汝阳的,他受的打击有点大,真正的统军接战,几近是被吊打,临阵批示,毫无“艺术”可言……
“不止东、南,北门亦有大量的官兵。”萧岚儿有些镇静对李俭道。
“袁师只怕是火急地想要取孤性命吧!”在李俭目光游移不定之时,李贞开口了,声音极其降落。
王府当中,已经完整乱了起来,李俭至前院时,一场搏斗正在展开。鲁成这老朽,率着数十名蛇灵精干杀手正在突袭王府,卫士、仆人、婢女,另有府内还将来得及逃的幕僚们,所见之人,不管是何身份,皆杀。
李俭有所思疑,三人何时遁逃的?又是从那边?
“能够脱手了!”如许的局面下,鲁成直接找到李俭,严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