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揣摩着,又闻声五叔问了句:“我那方向没见着北镇王,怕是往其别人那边去了――二十八,你见你七叔了么?”
五叔常说,等他俩退下去了,就随便找个处所两单身汉过一辈子拉倒。
白术抬着头看着五叔骑在马背上,明显就是三十五六岁的风景,她却在他的头上瞥见了几缕白发,想到这位前辈常日里少言寡语,行动木讷,这会儿却可贵说要主动出去寻觅火伴,不晓得为何她俄然就揪心了起来……
五叔和七叔是一批进锦衣卫的,他们阿谁年代的人现在退休的退休,死的死,在职的就剩下他们两个――本年是他们在锦衣卫退役的最后一年,白术常常瞥见他们俩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就搬个凳子窝在屋子里下棋。
返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身上的侍卫服都被血染红了,这血被北风吹成了深褐色,只见他双目赤红,手里死死地抓着一个被布袋子包裹着的东西――深一步浅一步地踩着雪回到锦衣卫的身边,这常日里老是乐呵呵的锦衣卫大厨现在脸上变得面无神采,他将那用侍卫服包裹的东西往雪地里一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遇见北镇王,往我们那条路跑的……哦对了,老七没了,换下他一条本来就受伤的胳膊。”
固然大师心底都是猜到了这个结局。
都说锦衣卫,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我们如果走了,剩下的那些人如何办?五叔,二十一,十五,十六,今儿来了的乃至没来的,他们都脱不了干系……”纪云伸出冰冷的手,用那粗糙的指腹刮了刮白术的鼻尖――力道有些重,想来是这会儿他连好好节制力道的力量都没有了,“也别想蒙万岁爷我们死了,咳……咳咳……”
然后被白术直白地说出来,他们反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锦衣卫很少办砸事儿,哪怕是办砸了也会想体例弥补,不然恐怕就是难以宽恕的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