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把哪个客人定的,甚么格式,客人的尺寸,都记下来了,拿来记录的本子给魏银看。魏银对着格式瞧了一回尺寸,内心稀有,“料子我们这儿都有,阿燕你先把料子拿出来,我这就回家裁去。”
俩人到帽子店,孙燕小李掌柜见两位店主过来,欢畅的迎出门。因气候渐热,孙燕端来解暑的酸梅汤,提及这几天店里的买卖来,小李掌柜道,“买卖还不错,大昌隆那边打了五天扣头后,也就不打折了。现在国产牌子的扮装品,同一贬价,我们这里也跟着把代价提上去了。毕竟,我们拿货的代价也高了。不过,咱家的打折券还是是实打实的用。再有,帽子和我们这里的小金饰补了一次货。另有客人来定了几件衣裳,这个就得二店主亲身裁了,我跟阿燕都不懂这个。”魏银是做小姑子的,以是,魏银在店里是二店主,陈萱做嫂子的,是大店主。
魏年倒是没说这个,不过,陈萱去了趟大上海,自发也是小有见地之人了。陈萱说,“就约在六国饭店吧,那边初级,显得有身份。”
“楚传授人很不错,我跟阿银约他出来,阿银学美术学法语, 还是当初楚传授的建议。”陈萱为了不让魏年同有日本老婆的欧阳先生来往, 死力保举楚传授。
魏年问她铺子里买卖如何,陈萱大抵与魏年说了,“大昌隆这么一开张,也不但我们一家铺子受影响。阿年哥,你说,陈密斯不是特别傲岸么,她如何还学我们铺子的那些小手腕啊。”把大昌隆给客人免费修眉毛涂美甲油的事跟魏年说了。
魏年一乐,听出陈萱的言外之意,那就是,我还没抄的不准动。魏年夸陈萱,“我媳妇可真无能。”
魏银跟周经理探听,“周经理,你们买卖如何样?”
魏年笑,“你别看些报纸就胡思乱想,和日本兵戈也是大清朝时候的事了,现在又没兵戈。再说,大清朝早完了。”
周经理的口气矜持而傲慢,“我们这里的客人,多是去美容院修眉毛做指甲的。”
陈萱说,“实在也有本国糖果用玻璃纸来包,不过,比较少。”魏年给她的巧克力球就是用玻璃纸包的,陈萱每次吃过巧克力,都要把这些玻璃纸妥妥的夹在册页里,夹的平平整整的。
魏银听得有些愁闷,不过想想,周经理这话,何尝没有事理。
大师说一回店里的买卖,陈萱魏银不是白手来的,固然托运的货还没到,俩人带了一大袋上海买回的各式百般的糖果,另有魏银特地从上海买回的一大卷的玻璃纸。这是魏银想的主张,在北京,糖都是论斤卖的。魏银想的,她们在上海也买了很多奇怪好吃的初级糖果,这些糖,在北京也有的卖,但是,如许的初级糖,就不是论斤卖,而是论罐卖。都是那种外头印的特标致的铁罐,一罐就要好几块钱,平常人家可吃不起。她们从上海买也不便宜,不过,魏银跟陈萱筹议好了,她们这个,既非论斤卖,也非论罐卖,各式糖果挑一块,有个五六块,用玻璃纸一包,打个胡蝶结系牢,也不卖贵,一包一毛钱。
魏银一脸纯真地,“楚传授本来人就很好啊,偶然候在大学里见到,都会跟我说话。不过,此次我吹了一下牛,他问我你有甚么事,我说是复兴民族工贸易的大事。”
陈萱看魏年不再找有个日本媳妇的欧阳先生,心下很欢畅,把熨斗清算好,又说了几句日本人的好话,这才持续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