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将嘴一撇,“甚么苦尽甘来啊,您没见我们去接阿燕,她阿谁娘哭哭啼啼的,好不倒霉。还是阿燕的弟妹劝着,她才好了些。”
伉俪俩筹议一回,魏金还接了个新差使,是个喜差,李掌柜太太打年前就筹划宗子的婚事,谷旦定在仲春,李掌柜太太正月里就开端送喜帖。这一回,是请魏金做全福人,跟着去接新娘子。
赵姐夫虽一贯面团儿,情面油滑也是通的,再加上跟岳家一贯干系好,同老婆道,“我传闻,这出国留学,一出去就得好几年。我们可得备些东西,给岳母阿年他们。”
赵姐夫没定见。
魏老太太抖一抖眉梢儿,召来小丫头问,“丫头,你妈这胎是弟弟还是mm!”
第二天去同仁堂诊一诊,公然是有了。
陈萱瞪他一眼,魏年就更欢畅了。
魏金抱着小丫头亲一口,非常对劲的说,“真是大姑的好闺女!”
“我也再深思哪,得给妈和小丫头做几身衣裳。妈的衣裳倒好说,就是小丫头,一年一年的长个子,蹿的快,很多留出些充裕来。我传闻出国要坐大船,路上就得走一个月,这可得带足干粮。”魏金跟丈夫筹议着,赵姐夫道,“做衣裳的话,料子你跟我到我们铺子里挑几样。别个东西,你列出票据来,家里没有的,我去外头买。”
赵姐夫想了想,“是这个理,做吧。我就不消了,我有衣裳。”
“那是,老母鸡剁头去脚熬的汤,隔壁郑太太给我的方剂。”魏老太太对陈萱这肚子甭提多经心,想着郑家是教诲司当官儿的,有学问的一家子,特地上门儿探听了一些给妊妇滋养的好汤水,返来对着食双方剂给陈萱做。
按理,全福人都要父母公婆俱在,后代双全,伉俪恩爱的妇人,不过,官方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家里有儿子,日子过得好的就成。在李太太看来,魏金日子就过的不错,传闻魏大姑奶奶迩来草莓买卖顺风顺水的,别提多火爆了。
“那是,你做大姐的,当然得管着弟弟啦!”
“你比阿燕还大两岁哪,你可抓紧吧。北都城里这么些人家你都相不中,到外洋,各处洋鬼子,你可别找个洋鬼子啊!”
成果,试还没考,陈萱诊出身孕。
魏年那里忍得住,立即下楼就跟他娘说了,魏老太太小脚上楼不便宜,都扶着楼梯摇扭捏摆的上楼来,问陈萱好几样事儿,问过以后魏老太太就鉴定,“必是有了!”
魏银给大姐气的直翻白眼,另有小丫头是大姑一伙儿的,跟大姑说,“大姑你放心吧,有我跟奶奶给小姑看着哪!”
真是的,哪儿像个做爹的人哪。
陈萱就怀着孕进的考场,魏金得知此事,都跟她娘说,“唉哟,二弟妹真是凶暴,这都有身子了,还考甚么试啊!测验可费脑筋了!”
李太太笑成一朵花儿,直说,“这也没甚么诀窍,不过就是小两口儿相互瞧着合适。”请魏金看给儿子媳妇清算的新屋子,新家俱已是摆上了,都扎着大红绸花,魏金说,“这就送过来了?”
魏老太太道,“阿燕这也算苦尽甘来了。”
看过测验成绩,陈萱没想到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文先生打来的,文先生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你,魏太太。”
小丫头有些懵,问魏银,“小姑,我只要你和大姑俩姑,没有姨!也没有七个姑八个姨!”
孙燕小李掌柜的丧事过了,陈萱魏年魏银一面交代动手里的事,一面筹办着外洋留学的退学测验。现在有公费留学,就是不大好考,并且专业上有所限定。不过,魏家三人已经做好筹办,考不上公费,私费也要出国读书。不然,前些年那么尽力冒死的赢利是为甚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