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夏叮咛紫苏:“去将新得的白毫银针包些来,另有,厨房里本日做的核桃枣糕味道不错,拿个食盒给黄四娘装些带归去。”方才黄四娘夸过这茶香醇,人家送了同州特产给她,她总得讲究礼尚来往才是。
提及来,黄四娘也只比方笑雪小了一岁,现在已经十八了,却还待字闺中。倒不是没人上门说亲,只是黄四娘心高气傲,平凡人家看不上,她能看上的人家又瞧不上她,如许一来二去的,婚事就担搁到现在了。
紫苏有些不平,这个黄四娘,每回到她们这儿来,都是连吃带拿的,还来得这般频繁。现在竟不请自来,分开也不要人送,不晓得的还觉得她也住在这镇南侯府里呢。
约摸着黄四娘出了镜春院,沈听夏勾唇一笑,轻声叮咛紫苏:“去找个腿脚利索的小丫环,趁着黄四娘还未走远,追上去,不必惊扰了她,远远跟着便好。”
沈听夏眼瞧着黄四娘眸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却不晓得这个塑料花姐妹已经把主张打到了她阿谁便宜老公身上。只是闲闲地玩动手里的帕子,悄悄地等着看黄四娘接下来要说甚么。
黄四娘也不推让,很天然地接过了装着核桃枣糕的食盒,递给了小丫环,本身则亲手提上了那一小包白毫银针,笑着屈膝伸谢。
黄四娘目光微微明灭,笑道:“说甚么破相不破相的,过两日血痂子掉了也就好了,我们笑雪还是一如既往的标致。”说罢笑望了小丫环一眼,亲手把食盒递给了沈听夏:“里头有水晶饼、油酥小锅盔,另有你最爱吃的石子馍,都是昨个新做的。晓得笑雪你喜好,特地多带了些过来,让你解解馋。”
幸亏她身边另有紫苏这么个可靠可用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听夏暗自头疼,宿世她身为一个大龄剩女,逢年过节的时候没少被家中长辈问及婚事,对于这类打着“为你好”的灯号来干预别大家生决策的事儿,她一贯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毕竟那些都是她的亲人,不能一言分歧就开撕,并且长辈们大多是至心实意地为了小辈考虑的。就算言辞不大好听,但解缆点是好的。
长安城里适龄的好郎君就那么些,该结婚的都娶了亲,年青的也有很多已经订了亲了。她年纪长了些,说亲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现在黄夫人每天还要为她这婚事忧愁呢。
她浅笑着拉了黄四娘起家,两人一道坐在了软榻上。
紫苏身影出了屋,沈听夏的笑容逐步消逝。
沈听夏要遣小丫环送她到垂花门外,却被她回绝了:“外头冻得很,不消耗事了,我记得路呢。”
黄四娘佯装活力,道:“笑雪,你说这话可就生分了啊。我们两个但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你但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侯府端方多,你怕是也难吃到我们同州的吃食,我天然该想着你了。”
因着沈听夏额头上阿谁血痂子还未掉,黄四娘一眼便看着了,睁大了眼睛,低声问:“笑雪,你这是如何了?是不是受了甚么委曲?” 这会儿也不叫世子夫人了,直呼其名倒显得更亲热。
紫苏上前来奉了茶水,四娘抿了一口,茶香芬芳,唇齿留香,她一喝便知和她们家里那些个平常茶叶不一样。都说镇南侯府今时分歧昔日了,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笑雪能嫁到这府上做世子夫人,常日里吃穿用度定然样样都是最好的。更何况,镇南侯世子又那般漂亮和顺……
沈听夏浅笑着点头,道:“我昨个不谨慎跌了一跤,破了相,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