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丘快意顿感觉心中很有些孤寂,不由叹道:“玉娟在外也有三年了吧,如何还不返来,倒是怪想她的。”
于氏闻言,笑道:“你这张嘴啊,甚么事到你口中,都是你的理。说了那么多话,口也干了,快些喝点茶润一润喉咙吧。”
于氏点头,说道:“后母不易,可也怨不得谁,从她决定做人后妻时,就该明白会有这个成果。原就比德配低一头,周亚茹如果个脾气和婉的也就罢了,偏性子乖张,她前怕狼后怕虎,也不敢非常担教,这到头来,被人指责‘捧杀’,她也抱不得委曲,谁让她做人后妻又想要好名声的,终究两端不落好。”
也有办事油滑的,却多数是嫡出庶出姐妹一大堆,公开里争宠磨练出来,却又都没有丘若兰那般老道滴水不露。
丘快意听了,虽模糊感觉仿佛那里有些不对劲,却也由衷地以为丘若兰所言也有几分事理。
她二人高低立见,也怨不得周亚茹立时便拿丘若兰当亲mm普通,却到处冷眉横对丘玉晴。
这时有丫头来请,丘若兰抬目睹丘快意面有所悟,晓得这话对丘快意产生了影响,不由心下一笑,不再多言。
丘快意那日拿与卢国公府的友情威胁安世诚的事儿,天然是瞒不过于氏的。
丘快意俄然心中一凛:丘若兰白日里人特地对本身说的那番话,真只是纯粹就事论事,而不是意有所指?
“后母难当,管束得严了,别人会说她苛待原配之女,管得松了,她现在长成这个模样,别人又说她不会教女儿了。到头来被担搁的,却实实在在是周亚茹本人。”丘快意尽是怜悯地说道。
丘快意叹道:“只是终究苦的是周亚茹,名声不好,将来嫁人也是个题目。我本来总和周亚茹针锋相对,现在看来她竟是个不幸的人,今后再不欺负她了。”
于氏不由发笑道:“你真是闻声风儿就是雨,她爹但是县丞大人,天子的女儿不愁嫁,用不着你在这里怜悯她。说不定,她正在房里怜悯你呢,你二人在闺中的名声相称,只不过她是被后母‘捧杀’,你倒是被亲生母亲‘捧杀’。”
于氏虽如此说,但她内心却和个明镜似的,晓得玉娟此次返来,决不是为到祖母跟前尽孝,怕是奔着卢国公府的婚事来的,这些不过是丘老夫人怕落人话柄,用的障眼法罢了。
丘快意虽不知自家当年曾拒过他家的婚事,却也大抵明白了两家所谓的渊源。
丘玉晴虽与她交好,却到处拿她当枪使,使得她的名声更加不好,竟有些助纣为虐的意义了。
丘若兰闻言,心中颇多附和,周亚茹的性子也确切是个讨人嫌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个仕进的父亲驯良于周旋的继母,谁爱理睬她呢。
于氏笑叹道:“甚么捧杀不捧杀的,外人眼中,周夫人就是周亚茹的母亲,周亚茹不好了,莫非她的名声就好?有其母必有其女,人家说亲,可不是只看女儿如何,她若真存了那样的心,可见是个短视的,谁敢要她亲传身教的女儿?一个家属,特别是一个家庭里,不是说这个孩子不好,其他孩子就显出好来了。在外人眼中,一个家就是一个团体,一个不好,便是全部不好。特别是家里女人多的,一个女人坏了名声,其他姐妹也别想落了好处。”
丘玉晴自小被宋氏娇惯,便是有再多的心眼,也不会把周亚茹母女往这方面想的。现在丘若兰这一席话,便是丘快意也感觉有点豁然开畅,身在局中的周亚茹怕更是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