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眯眼看着那座小岛。
但是,船又行半晌,那道人的第五面铜镜已经拿在手中,刘恒却俄然感觉有些莫名心悸。惊诧扭头间,他见那岛上浓浓的青色雾气,似有些搅动。
湖面上的水汽如烟似雾。
不过还好,差的只是最后一步。
他说:“几时可到?”
道人眼睛眯起。
天刚蒙蒙亮。
高大的道人两袖随风鼓荡,腰间的大葫芦已消逝不见,倒是背上多了长长的青色布囊。仿佛是一把剑,又仿佛是一把伞。
刘恒扶着船尾,奋力地向水中推船,待船身入水,他答复说:“不晓得,或许底子到不了。不过顺利的话,约莫中午前后。”
他的手指亦微微用力,捻住长须。
刘恒张了张嘴,低下头,点头。
叮的一声!
那道人似是毫无反应。
刘恒惊诧昂首。
他俯身,口中模糊有雷电之意,道:“若我救不得你,必保你三个弟妹一世繁华。”
刘恒模糊感遭到,这道人仿佛是在布下甚么传说中的阵法。
湖面轻风鼓荡,道人高冠博带,美髯浮动,长袖飘飘,模糊然有神仙之概。
刘恒谨慎地把小小渔船推出来,鱼叉卡到船舷边的卡槽上。
当下他不由得心下大骇,手上操桨的行动悄无声气地一下子加快了稍许。
划子垂垂分开岸边芦苇荡的掩蔽,驶入大野泽深处。
半晌后,他道:“走!我保你安然!”
俄尔,那道人昂首向下看,眉头蹙起。
他抿嘴半晌,眼中模糊有一抹气愤之色,却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再次划动船桨,向着那在他眼诽谤害非常的小岛驶畴昔。
刘恒奋力操舟,绕小岛又行半晌,那道人又取出一面小镜,如前法普通抛出。
但是,就在此时,那腾空而起的青色长物俄然喷出一道水箭,直奔半空中的铜镜而去。
刘恒道:“快了。”
“糟了!”道人再无顾忌,大声道:“你快走!”
他问:“可敢绕岛走一圈?”
足足盏茶工夫,左看右看以后,他才又对劲地收起铜镜与梳子,重新站起家来,傲然立于船尾。
那道人就站在他身后,立如青松。
道人猎奇地看着那鸟,一脸欣悦,手抚长髯,说:“可烤至金黄。”
湖面的雾气越来越浓。
他手中的第六面铜镜同时脱手而出,向着船行的火线飞射而去。
刘恒点头,道:“它应在甜睡,但靠太近,我就回不去了。”
桨声欸乃中,刘恒一边奋力荡舟,一边不时地昂首了望悠远的湖面。
“鸟没了。”他说。
他们就这么收息敛声,谨慎翼翼地绕小岛而行,那道人很快就一起抛了四周几近一模一样的铜镜下去。
说话间,他整小我已如大鹏般腾空而起。
贰心内忍不住想:“看来这与修为神通无关。”
划子很快就靠近了小岛,道人俄然从怀中摸出一面小小铜镜,向着水面丢了下去——那镜子将将要落入水中的时候,俄然金光一闪,随后便悄悄地悬浮在水面上,敛起了统统的光芒。
刘恒缓缓点头。
置身云雾之间,一条划子划破安静的湖面,其美,其静,仿佛瑶池。
即便对阵法无知如刘恒,亦能猜到,船行眼看一周,这第六面镜子,应当就是这道人布下阵法的最后一道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