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为祸百姓虽是不该,但神帝如此作为,又难道忘恩负义、卸磨杀驴?
“豪杰美人,确切是该有点故事……”我唏嘘一叹。
元阳君身子一横,大手一挥,揽过了我的腰,散着一头乌发的脑袋就不客气地枕在了我的大腿上。
“流铮,莫非当初拆伙时本帝没有给够你钱财宝贝么?怎的住的如此寒酸?”
“……毕天被打败了,人界也同一了,可魔神们迷恋人界繁华,再不肯回到苦寒的幽冥极渊中去。但听任他们滞留人间,只会让人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我们被这名唤流铮的凤神引入了栖凤谷,一起上莺声燕语,非常热烈。
因而我们就如许花了整整三日所谓“一会儿的工夫”,才来到了火凤栖息的栖凤谷。
元阳君神采寥寂,我看着他那落寞的眼,只感觉面前这个谈笑晏晏的人竟是离我如此悠远。
面对我和翼遥逼视的目光,元阳君咳了又咳,目光闪动道:
元阳君一笑,上前扶起了男人。
可本相竟然是如许。
“流铮曾是我部下的一员悍将,随我出世入死数千年,交谊非比平常。”
“那花花你是说,如果我也帮阿娘照顾小mm,阿娘就会比之前更喜好我吗?”
我不屑地挑了挑眉,想起这位爷碧海城里那番骄奢淫 逸、只差被贫苦劳动听民颠覆打倒的土财主做派,就不由恶寒。
思麟小小的身子蹲在墙角边,小小的手在地上扣扣画画,委委曲屈地问他的小火伴剪梅。
“实在依奴婢看,爹娘都是疼孩子的,只是刚生了小的,就顾不上我们了。这类时候,我们就要主动去帮他们照顾小宝宝,多在他们面前找存在感……对了,奴婢不是说过不要再叫奴婢花花了吗,奴婢驰名字的,剪梅、剪梅!多好听的名字呀,小殿下您老是用心叫我花花……”
我看着面前这明朗淡然、话语和顺的男人,实难设想他竟会是数亿年前跟随在元阳君摆布威震四方的流铮大将军。
“小殿下,奴婢跟您说了多少回了,奴婢不叫花花,奴婢叫剪梅。不过,公主殿下这么快就有小宝宝啦?”
“……当初闭幕军队时,您叮嘱流铮居住在此,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么?只是……两今后山里的凤尾花就开了,可否容流铮采摘几朵供在我老婆的坟前再走?”
“我非论豪杰还是美人,都算够格的了,你嘛,也勉强算个美人吧,如何就没见你来跟我产生些甚么故事?”
我们一行三人在流铮的小板屋里落了座,元阳君环顾了屋子一周,皱眉道:
“那那位女魃……”
传说中,女魃是个极美艳的女子,可我亲见的那条巨形八爪鱼……
流铮浅浅一笑,道:“大帝您不必难堪。流铮明白您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我银牙一咬,只得回身迎上前去。
敞亮的月光洒落山间,叮咚的泉水折射出班驳光影。
幽深不见底的栖凤谷外,元阳君夙来清冷的脸可贵地有了些许追思旧事的萧索。
这十大魔神一母同胞,各有神通,此中尤以幺妹女魃最是法力高强。
不过,那尘寰家家户户都贴在门上辟邪的魁伟壮汉神荼竟本来是个女娇娥?
我与元阳君并肩安步在阴暗又喧闹的山谷中,相对无话。
“我们不是会腾云嘛,一驾云,还不就是一会儿的工夫?一会儿的工夫……”
入夜,我被一山的鸟叫虫鸣扰得睡不着觉,看着枕边呼呼大睡的翼遥越看越气,干脆下了床出来散散心。
一声凤吟,一只庞大的赤红色凤凰尾曳着熊熊火焰降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