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昨夜陪铁手李老三彻夜痛饮，五更时分才睡下，现在怕是还没醒。”
“给表蜜斯存候。”冷不防外头响起一个声音，荷风送香双面刺绣的屏风里映出个昏黄的黑影。
“玉儿不明白蜜斯为甚么不喜好楚总管。”玉儿问，带着些许打抱不平的愤激。
亲身检察一遍阵法练习，楚昊出了练习场，问身边跟着的小厮：“老爷起来没？”
“我倒没听过。”
“我也是刚听到不久，是别人新想出来的。”
婉棠坐起家，镜子里照出她惨白的脸，一双乌黑流盼的大眼睛，下巴颏尖尖一片。
婉棠无语，连摆阵也不肯意看了，道：“姑妈，我下去玩。”
“你站住！”婉棠从床高低来，光着脚追出来。
“蜜斯你要做甚么，外头是荒山，你千万不能出去啊！”玉儿焦急地说。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婉棠手里编出半个小篮子。
“夫人叫我给表蜜斯送衣服。”
“我来瞧瞧你，感觉如何样了？”唐夫人上来拉着她高低打量。
忍不住蹙起眉尖，“我不要，你送归去。”
“蜜斯拜过师吗！”玉儿很诧异，“蜜斯的师父是练甚么武功的？”
婉棠心头一沉，玉儿不晓得这扇门，她也不晓得，那么山庄里有谁晓得？她伸手筹办排闼。
翡翠山庄在江湖上并不驰名，但是提起山庄仆人唐元，却有很多人认得，他本来是江南一带的玉石贩子，唐家累世经商，到了他这一代，“翠玉轩”已经具有一百零九家分店，遍及江南各地。
“这叫‘霁云阵’，意为风吹云动，变幻莫测，同时又要循风而动。”
山庄总管楚昊面向众弟子站着，他年纪悄悄，穿戴件老成的玄色锦缎衣衫，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黑眸眼睛深水片普通。管事的大弟子走上来递上名册：“报总管，弟子悉数来全。”
唐夫人抿着嘴笑：“楚昊。”
婉棠有些累了，恰好走到湖边，就着岸边一块石头坐了。玉儿挨着婉棠坐了，看她编篮子，道：“蜜斯伎俩这么好，是谁教的？”
玉儿不解：“蜜斯，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我们还归去做甚么。”
楚昊“嗯”了一声，“你将本日庄里投客的名册送去老爷书房。”
小厮承诺着去了。楚昊站了半晌，折回身子今后园去了。
“我不过做梦，又不是死了，你哭丧着脸做甚么。”婉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转头看向窗外，石榴花开得恰好，几只麻雀绕着枝头叽叽喳喳个不断。
婉棠一时髦起，逛了小半日，不知不觉走到园子绝顶，正要折返转头，余光瞥见一道黑影一闪，她转头再看，倒是空荡荡一片。婉棠内心迷惑，游移着往前走了两步，俄然折转归去。
楚昊目光沿着世人扫了一圈，道：“明天持续练习‘霁云阵’，务必练熟了，老爷日里来检察。”
玉儿满心欢乐地接了。
唐夫人愣了一愣，顿时笑出来，“我倒忘了你不喜好他，我一时图趁便，加上他办事妥当，就叫他去了，他可又恼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