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巽扬剑正盘腿倚坐在斩妖岩的一株树下合目大睡,鼾声如雷好不清闲。
巽扬剑叹口气道:“小孩儿没娘提及来话长。三个月前我酒瘾犯了,干脆找上君临峰想跟林盈虚那故乡伙拿两坛琼城老窖尝尝。林盈虚倒也客气,把我请进通天塔,说想要琼城老窖也轻易,只要承诺他一个前提。”
现在天气渐黑,岛上升起一团青色雾气,如轻纱覆盖随风泛动。一轮弯月缓缓从海中升起,洁白的玉华洒照仙岛,在山林草木上凝起一层银霜。
从山脚的止潮门到山顶的上清宫,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玉石台阶,如同一条泄落九天的银河劈裂群山直奔大海,亦由此得名“银河之梯”。
巽扬剑摆摆手道:“过些日子你们就晓得了,归正我这回是亏大了。”
翼轻扬佯装赏识山色,成心识地堕在前面,耳边听着赵红瑶叽叽咯咯热忱地为本身先容周遭景色。
倒是觉眠大师说道:“善哉善哉,此事翼师弟确也对老衲提及过。只是神陆好不轻易有了数十年清平光阴,何忍擅动兵器再令生灵涂炭。”
巽扬剑点头道:“四十坛酒我们是随便选的,抓着哪坛就是哪坛,没法作弊。至于解酒药――除非林盈虚能掐会算,晓得会有人来跟他要酒,不然底子没机遇在我眼皮子底下服药。”
正自焦灼间,就瞥见一人阔步走入花厅,大声说道:“正因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更应戮力同心将其剿除。诸位可知迩来北冥海中异动几次,幽元殿大变已生,尽皆是那魔君即将返来的前兆。若再不付诸行动,神陆末日为期不远!”
赵红瑶答复道:“启禀掌门师伯,巽老门主半途离船。他特地交代弟子转告您和翼师叔,明日婚典定会来讨杯喜酒,还要为两位新人备上一份厚礼。”
翼轻扬只是悄悄听着并不答话,一起上出奇的沉默。
比及一众正道俊彦人物分宾主落座过后,洞上原说道:“诸位想必都已传闻克日北冥神府发作内哄,以倪天高和离伤秋为首的两大权势惨烈火搏命伤惊人。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成活――我与翼兄暗里商讨策划多日,欲借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一举敉平北冥山,长我正道千年浩气,灭他魔门放肆气势!”
翼轻扬内心一暗叫糟糕,焦急道:“这小贼胆小包天,敢明目张胆地打扮成巽老门主在此大睡,却如何逃得过袁师叔他们的法眼。恐怕三言两语之下就要本相毕露,届时又该如何是好?”
巽扬剑跃下斩妖岩,笑呵呵道:“船上待得气闷,干脆溜了出来。没想到闹出这么大动静,累得大伙儿下峰远迎,罪恶罪恶。”
翼轻扬却猜知内幕毫不会如此简朴,讨要琼城老窖十有***仅是个幌子罢了。
首阳真人淡淡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冥神府即管大伤元气但气力犹存,等闲举兵一定安妥。”
翼轻扬、赵红瑶下了船,向前来驱逐的觉眠大师等人见礼问安。
首阳真人沉吟道:“是不是他在酒里做了手脚,又或事前服下体味酒药物?”
翼轻扬还是第一次见到号称神陆道家第一妙手的碧洞宗宗主首阳真人。和说话时老是脸上含笑令人如沐东风的洞上原比拟,此老却要严肃很多。
顷刻之间花厅里鸦雀无声,唯有他的话音在振聋发聩隆隆回荡……
“跟他拼酒。如果赢了,今后他每年送我两坛琼城老窖。如果输了,就替他办好一桩事,在那之前必须滴酒不沾。”巽扬剑答复道:“我毫不踌躇当场便答允下来。要晓得我打小就是在酒缸里泡大的,跟人赌酒从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