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阑瞟了她一眼,刚要分开,俄然一阵东风拂过,翻开了柳砚秋耳后的碎发。
听兰竹苑的嬷嬷说,她是宋延之克日从外宅接回府的柳氏一家。
“我从没悔怨,他的身边可以是任何人,但决不能是你。”
红衣女子笑着向她打了声号召,耳垂上的琉璃耳珰晃得叮当作响。
她是打心底为他欢畅。
这四人一向被宋延之谨慎庇护着,直到克日才被接回府。大夫报酬了这个柳氏,但是焦头烂额,眼泪都哭干了。
她想起来了!
朱砂痣,砚秋…
“柳家在西州,我也不过才到都城几月,宋女人没听过我也是普通的。”
她走到宋月阑身边,细细遴选着面前的箭弓。
柳砚秋面色一滞。
眼看叶添的眼神朝这边望来,这几个爱嚼舌根的贵女佯装无事地扇了扇团扇。
宋月阑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顺手拿起一把弓箭便走了到箭靶前。
柳砚秋则眨了眨眼,哈哈大笑起来。
“哦?可我并没有传闻过你。”
宋月阑对她的出身并不感兴趣,并没有接下她的话,只微微抬眼,瞥见叶添在低头清算披风,那道横贯整张脸的疤痕淡得几近看不出褶皱。
柳砚秋是宋延之的女儿!
河边飞过几只翠鸟,柳砚秋见她将近走远,俄然大声叫住了她。
“嘘,快别说了。”
柳砚秋伸直了背,将身上的红色大氅取下,暴露了精干的烟青色骑射服,似是有备而来。
宋月阑看着面前靠得紧密的两人,干脆眼不见为净,起家微微施礼:“我身材有些不适,便不打搅你们二人了。”
“惠先生的《女诫》,本来是教人学那贩子长舌妇?”叶添走到几人身后,俄然出声。
“我叫柳砚秋,早就听侯爷提起宋大女人资容出众,本日得见,果然惊为天人。”
“若我赢了,你就阔别叶侯爷,越远越好。”
“哼,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女人罢了,这不刚退婚,又与那督公订婚了吗?督公固然权势不凡,但跟一个寺人攀亲,宋家的脸面怕是都快丢光了吧?”
“也对,宋大女人与谢督公情投意合,怎会在乎这些闲言碎语?”
“侯爷的疤痕看来淡去了很多,真是可喜可贺。”
宋月阑眼神寒芒涌动,搭上柳砚秋充满挑衅的眼神。
柳砚秋的声音不算小,并且非常锋利,很快便吸引了其别人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