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闲逛了一阵。
木工吴大,年四十,五世善人。本应有一段良缘,白头偕老,却因为思慕一人,半生孤苦。他思慕之人,恰是渺渺。
逾明与月华对视一眼,她便开口了。
“喜婆与我家相邻,产婆是我奶奶,阿谁因妒生恨的女子……是我的小姑姑。小姑姑临去前,曾将究竟本相道出。奶奶常用这个故事警告我们,姻缘之事自有天定,不成强求。”猫儿眼少女灵动的双眸有些黯然。
月华并不精于茶道,只感觉淡淡茶香,好闻也好喝,便多饮了几口,还续了一回茶水。
“我们是渺渺的亲人。母家的亲人。此番来南湖,是来寻亲的。”月华做不来诚心的描述,面上还是淡淡的模样。
半掩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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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又如何寻到这里来?”吴大不解。
月华看向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他双瞳中的本身,如此纤细,也如此庞大。
夜深了,蝉静蛙声止,几人方纵情而返。
实诚人吴大非常实诚,忙侧身让开一条道,请他们入内叙话。待他们坐定,又奉上两盏清茶。茶叶乃山野粗茶,未经炮制,是以本源暗香未失,虽不中看,入口却还清冽。
吴大才是她此行的终纵目标,也是姻缘簿上需求改正的庞杂。
她实在恍忽了一阵,何时被他拥入怀中也不知。
“渺渺之事,烦请吴妙手多多操心。”逾明双手抱扇,萧洒拱手一礼。
“自有天定,不成强求?那么天究竟遵循甚么来定下姻缘?若天道不公,又有何人来管呢?”猫儿眼少女咬着下唇,倔强道。
月华任他打量,又道:“何如她不认我们,也不肯听我们半句。昨日第一回见,她便跑了……”
月华看向逾明,扯谎圆谎委实一桩难事。
“你如何晓得这些过往?上一辈,乃至上两辈的事情你又从何得知?”逾明自袖间取出折扇,抚了抚竹制的扇柄,触手生凉。
“你们说是她的亲人,可有何凭据?”吴大不美意义地搓手。
“吴妙手,我们来此,是为了一小我,一桩事,却不是为了打造家具。”逾明假作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