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文渊误入大青山,也是人缘偶合,恰遇紫树精雷劫,天雷将结界扯开一条裂缝,方教他偶然间闯了出去。
逾明蹲下,一指导在胖鱼的脑门上,粗粗一探,竟是个没有元丹的妖精,难怪不能离水登陆。“你是将元丹借予紫树精的黑鱼精!”
如果一对有恋人间世密意却不得相守,只要二人的骨灰持续七世都合在一处,便可成绩“天定良缘”。相思可期,化灰定情。
它用鱼鳍抚了抚没有鳞片的身躯,叹道:“彼时我在清溪中修炼,是大青山中第二个化构胜利的妖精。”
潘家村非常安静。
初时旋涡中间模糊似有回应,逾明稍略加大法力传输,斯须间旋涡便散作点点星斑,镜面一黑,竟再无反应。
月华点头应允,“我早便答允过风月笔,带它游遍三界。”
风月笔顿时立起,规复了精气神。“是啊,未知的将来,更风趣些。”
风雪过后,人间一片素白。人们鲜少出来活动,街上便少了很多热烈。风月笔竟日吵着无聊,要去妖界玩玩。
三生石,顾名思义,宿世、此生与来世。浅显人最多看到宿世此生两世,法力高强者却能窥得百世千生。
风月笔自月华袖袍飞出,于空中画了一个庞大的金色怒脸,稚嫩的小奶音发作了:“之前怕我窥见你们的奥妙,将我支出袖袍,不让我看三生石!现在你们看完了,却将三生石破坏。今后,我又到那里去看我的三生!”
肥鱼一个水花落入溪水中,游到溪边却不登陆。它将肥肥的脑袋探出水面,欣喜问道:“她……可还好?”
一人拈着荷花,一人举着荷叶,玉白的风月笔悬在腰间,一同去往热烈的集市。
风月笔飞回月华身边,附耳道:“仆人,这个……紫树精的故事,能不能说?”
朝阳东升,南湖风移影动。小舟垂垂去得远了,唯有荷花荷叶还在颤抖。
“为甚么?因为他们是仙君?阎君不敢获咎?传闻他们不过是月老……”鬼差悄声问道。
吴大与渺渺妇唱夫随,非常完竣。
“没有我。本来没有我。”风月笔悄悄跃起,将金色神采抹去。它仍有些闷闷地,嘟囔道:“晓得此后……来世也好哇!”
月华不答,快步行走。
“走罢。”
提起渺渺那不告而别的两位亲戚,吴大憨笑:“若说他们是妖怪,我更情愿信赖他们是神仙!是……是帮忙我们拉上红绳的月老!”渺渺也点头应道:“转头,我们去月老庙还愿罢!”
“第六世,喻先生未能亲手为槿娘报仇,你可怨我?”逾明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心中忐忑。怕她怨他雨中见死不救,也怕她觉得他迷恋权势,才会将为她洗冤之事一拖再拖,几乎将此事拖进墓冢。
由南向北,人间美食尝尽,风景名胜逛遍。罗裙也跟着世人换做夹衣。当他们穿上痴肥的棉袄,夏季便来了。
十步开外,月华回眸一笑,“我只怨你,还不早些跟上来。”
一起笑闹,出了地府。
来时为仙君们带路的鬼差忙的丢下木瓢跟上。月华摆手道:“不必了,我们认得路。”
神仙下凡历劫,多数“尘凡缘,尘凡尽”。因为,凡人的运气自有天道必定,便是神仙,亦不得随便变动。不然,凡人气运相连,一乱皆乱,一发不成清算。
“看看,也好。”月华了然。逾明口中的“她”,天然是指渺渺,月华的第六世槿娘的女儿。
潘碧莲的死并未连累到吴大夫妇,因为逾明临走时以法力将潘碧莲的“尸体”转移到村外草丛里,并去除了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