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此来,也并非为了道贺,而是为了瞧瞧新娘子,与新娘子的“亲戚”。偏生她来得晚,新郎新娘早露了面,已然联袂拜别。新娘的“亲戚”也适值联袂出了门。
流水宴席整整摆了三日。
红光一闪, 金字见效。吴大的名字旁, 多了一个渺渺。
胡吃海喝,享用了丰厚的宴席,王夫人对劲得很,心头又妒嫉得很。她嫁予穷秀才时,可没有如此丰厚的婚宴。她翘起干枯的手爪摆了个兰花指外型剔牙,指甲自牙缝挑出一块肉丝来,屈指一弹,正巧落在本桌的鱼丸汤里。同桌妇孺皆停了筷子,她浑然不觉。
路过逾明身边时,王夫人俄然发了疯,一把扯住逾明的袖子,浑浊的老眼闪动着不着名的光芒,颤声道:“喻郎,但是你……返来了?”漏风的门牙使她口齿不清,她也混不在乎。
木门被人从内里落了拴,她活力顿脚,将木制的拐杖举起来要打人,几位妇人忙躲开四散回家,留她一人在门外盘桓。
同桌的几位妇人都低了头不敢言语,她们年青,天然也不清楚上一辈的纠葛,怕说错了话更惹得族长这位年逾花甲的长姐不快。
第三日,同村的村民稀稀落落来了一些,来的多数是妇孺,男人们怕感染倒霉大多都不敢来。族长也没来,他那嫁到邻村的长姐听闻此事,却拄着拐杖赶返来了。
茶足饭饱,王夫民气中酸意上涌,忆起当年之事。她冷哼一声,啐道:“甚么样的女人生甚么样的孽种!勾引男人都使同一种手腕!”
月华执笔的手一松, 风月笔趁机逃脱,躲到逾明身后,稚嫩的童声起哄道:“天定良缘!亲上喽!亲上喽!”
那人清楚就是当年的教书先生,也是她的喻郎!若非喻郎订婚后不告而别,当年她也不会被全村嘲笑,仓促嫁于邻村阿谁酸秀才。酸秀才空有秀才之名,家贫庸碌,那里及得上喻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