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这么说的，但我跟他说，你老婆在英格兰，英格兰又在地球的另一边。”
“但他已经有老婆了啊。”
缇亚蕾说到这里停下来喘口气。
“她甚么也没说，只顾呵呵地傻笑。”
缇亚蕾因为回想起多年前的欢乐旧事而笑得很高兴。
“是的，她身上没有半滴白人的血。喏，跟她谈过以后，我派人去把斯特里克兰找过来，我对他说：‘斯特里克兰，你应当立室立业啦。男人到了你这个年纪，不该该再跟船埠那边的女人厮混了。她们不是甚么好东西，你跟她们来往没有好成果的。你这么穷，每份事情又顶多只肯做一两个月。现在没有人情愿再请你。你说你能够永久糊口在山林里，去跟本地的土著混日子，他们确切也很喜好你，因为你是个白人，但这不是白人应当过的日子。喏，听我说，斯特里克兰。’”
“她是本地人吗？”我问。
“她长得标致吗？”我问。
“厨师的老婆吗？”
“是的，斯特里克兰就如许结婚了。”
“‘好啊，爱塔，’他说，‘你想要我做你的丈夫吗？’”
“我第一个丈夫，约翰逊船长，就常常拿鞭子抽我。他是个男人汉。他长得很漂亮，身高有六英尺三英寸，在他喝醉的时候，谁也拦不住他。我每隔几天就会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唉，他死的时候我哭得很短长。我真是悲伤欲绝。但直到嫁给乔治·雷尼今后，我才晓得我的丧失有多大。你永久认不清男人的真脸孔，除非你跟他一起糊口过。向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乔治·雷尼那样棍骗过我。他是个好人，为人也很朴重。他差未几有约翰逊船长那么高，体格看上去充足强健。但这些都是大要征象。他向来不脱手打我。他清心寡欲得像个布羽士。每当有船在这个岛泊岸，我就跟那些初级海员做爱，乔治·雷尼竟然向来没发明。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他，我跟他离了婚。像那样的丈夫有甚么用呢？有些男人对待女人的体例真是太可骇了。”
“他摸了摸那把红色的大胡子，笑了起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敬爱的斯特里克兰，这女人对你很成心机，’我说。”
“就在当时，他跟我提及他在英国有个老婆。‘不幸的斯特里克兰，’我对他说，‘大师都在甚么处统统个老婆；这恰是他们到群岛来的遍及启事。爱塔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她也不希冀停止甚么昌大的婚礼。她是个新教徒，你晓得的，他们在这方面不像上帝教徒那么古板。’”
“你晓得吗，他的老婆还是我给他找的呢。”缇亚蕾俄然说，笑容爬满了她那张庞大的脸庞。
“‘我会打你的。’他看着爱塔说。”
“不错的。但你必定见过那些上面有她的画啊。斯特里克兰给她画了很多幅画，有些在腰间围着帕丽欧[180]，有些是浑身赤裸的。是的，她是很标致的。她晓得做饭。我亲身教她的。我看到斯特里克兰正在考虑，以是我对他说：‘我给她的薪水向来很高，她都存起来啦，她熟谙那些船长和大副偶尔也会给她一些钱。她已经存了几百法郎。’”
“那倒是。”我答复说。
“然后他说：‘但爱塔是如何想的呢？’‘她恰好对你很成心机，’我说，‘如果你情愿，她也情愿。要我叫她来吗？’他像平常那样很风趣地傻笑了几声，我叫爱塔过来。她晓得我在谈甚么事情，阿谁小骚货，我早就发明她躲在角落里竖起耳朵听，假装熨着一条她已经替我洗好的裤子。她走过来了。她不断地笑，但我能看出来她有点害臊，斯特里克兰盯着她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