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无悯及无忧对视一眼,竟是同时红了面庞,默不出声。
言罢,一行人便在胭脂引领下去了盼洛镇上最富名声的蔽芾楼。此楼多美馔,尤以菜名风雅称之。
“甚好。那我要点一道‘小扣柴扉’,你们店内疱人可做得?”
“那翠柳啼红应是何物?”柴寿华两指轻按额头,问道。
“谜面二字,答案四字,谜目’成语‘。”胭脂眼底带笑,一字一顿道:“谜面为,‘悯忧’。”言罢,目光扫过桌边世人。
柳浮江俊眼一挑,笑道:“无妨,此道菜为吾情意,先得奥妙行事,而火线见欣喜。这般,我随你今后厨,告于疱人食材所需。”
“满园秋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柳浮江笑道,“小无忧,纵情。”
话音未落,小二已是端了几道菜上来。柳浮江见那盘中之物,鼓掌笑道:“本来这便是丹凤朝阳!”
“尚可。”弄无悯尽咽口中餐食,方道。
无忧于一旁,吃吃笑着,初闻切口时那羞窘神态早是不见,她偷眼瞧瞧身边弄无悯,见其还是点头垂目,红霞未散,风情堪醉。
待得入内,几人便直入楼上雅间。胭脂唤了小二,轻道:“游龙戏凤、花好月圆、金玉合座、六合无极、丹凤朝阳、翠柳啼红。”
无忧见柳浮江一脸贼笑,知其又要戏弄难为,挑眼看看身边弄无悯,见其并未动筷,面色倒是舒畅,无忧心中便也不急,拨了满碗饭菜,吃得畅快非常。
无忧心下一动,抬眼即见一旁弄无悯已送菜入口,缓缓咀嚼起来。
约莫不过一刻,柳浮江便与那小二双双回返,那小二手托一盘,上盖锦帕,无忧见状,反倒来了兴味。
无忧屏退小二,缓缓上前,朝柳浮江嫣然一笑:“浮江哥哥,请用!”言罢,陡地扯了锦帕,见那大盘之上唯有两菜,各满一盘,竟皆是嫩韭。十八之数,倒是凑得齐。
“彻夜,乃盼洛镇三年一度乞巢夜会。”胭脂少倾接道。
胭脂倒不言对错,定定看看弄无悯,见其低眉,神态虽仍沉寂,怎奈两腮红霞漫天。胭脂禁不住,已然笑出声来,半晌,方道:“底为,‘君子劳心’。”言罢,抬手抵在柳浮江额上,“你这般形状,还要斥无忧失了分寸?”
无忧呆坐,见面前仅得一盘,满满青菜,类属分歧,看着便知寡味,盘边一支辣茄,火红透亮,长约三寸,未见刀工。
胭脂一笑,应道:“三载一次,自难错过。”
倒是柴寿华心中生疑:如果十八珍羞,怎得半晌烹就?
一众行在街上,路人无不侧目。柳浮江那艳红外衫实在抢眼,他与柴寿华二人又皆不束发,自是惹人谛视;然世人目光终是尽聚弄无悯及无忧二人,感其月容花貌,无不惊为天人。
倒是柳浮江抚着披发,戏谑道:“此谜何难,底为‘心心相印’。”言罢,满面对劲,眼风扫过弄无悯及无忧,接道:“当局者迷,此隐或是不易。”话音刚落,侧头看看柴寿华,两人皆是眉飞眼笑。
“举镇夜出,纵情玩耍。放灯达旦,竞相射虎。糖果糕饼,触目皆是,江藕青梅,童叟不欺。”
“小无忧,这是本君……你浮江哥哥专备给你,你可定要食尽,莫驳我颜面。”柳浮江笑意盈盈,扭头表示那小二将托盘置于无忧跟前,而后上前,单手一扯,便除了锦帕。
几人入内,烹茶闲谈。少时,无忧便觉腹中辘辘,胭脂笑道:“且往蔽芾楼进些饮食。”
无忧见状,扭头又见柳浮江玩味一笑,长叹口气,捡了筷子便往那盘青菜辣子而去,箸未至,却见从旁直直伸来一筷,已是夹了根菜,又罢手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