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题闻言,心中大动,喜难自抑,伏地叩拜,呼道:“弟子谢宫主大恩。”
无忧阖目,心却未死,御水口诀再诵,不过弹指,就见一股庞大水柱自堂外卷来,其势之急,挟力汹汹。弄无悯这方起家,挥袖将堂下世人定住,又稍抬左手,一团明火直往那水柱而去:水火订交,便见那水柱柱头青烟直冒,滋滋之声不断,烈焰已化水为雾。
“妹夫!”白开题亦是起家相迎,缓道:“得夫若此,舍妹之幸。”
柳浮江入坐,见此番情状,笑道:“无悯兄长,若白家后辈恰是你知日宫高足,那我这绣球是否便可原物偿还,满身而退?”
“白老爷,微服偶至,乱了令嫒招亲会,实是吾等错误。”
白开题心中暗道:难怪此二位亦是姿容不凡,果非俗人。思路至此,白开题不由难堪:此回下山,皆为筹办舍妹婚事,如果本日不得,恐需多留数日,担搁回宫路程。
堂上白家世人闻言,皆是惊诧。半晌,倒是白开题轻咳一声,喃喃道:“无......无忧师妹?”
白家二人闻言,面色陡变。
“弄无悯!”无忧扫一眼堂下世人,知弄无悯施了定身法,又见那御水诀再难施为,急喝一声。
“此话何意?”
弄无悯点头,瞧了白开题一眼,目光赞成。
无忧再唤:“无悯。”
待小厮将世人引至正堂,白家老爷及白开题早已静候,见柳浮江入内,两人齐齐起家。
“夫......夫,夫,君,君子违世遁俗,澹泊清玄,心下无欲,尘凡无求。“无忧一急,不知所云。
白开题闻声,这方探头,见无忧立于柳柴身后,喜道:“无忧师妹!”
柳浮江吃吃一笑,不再多言。
白开题得令,这方直身,定定谛视弄无悯半晌,陡觉失了礼数,吃紧回身,朝白老爷道:“父亲,此位,乃知日宫主!”
白老爷亦知失礼,面上讪讪。那白家蜜斯莲步进堂,朝正位弄无悯盈盈作揖道:“高朋既至,蓬荜生辉。慧颜奉茶存候。”言罢,直直上前,接了身后丫环所递茶水,置于案边。
“莫非,”白老爷迟疑半晌,摸索道:“莫不是贤婿早有妻室?”
弄无悯嘴角一勾,又做高态,回身朝白老爷稍一倾身,轻道:“确是愧对。再次道歉。”
白慧颜未有承诺,低了端倪,面上虽是局促,却仍不时偷眼弄无悯,不见歇止。
世人正于堂上酬酢,听得堂外丫环轻道:“老爷,少爷,蜜斯闻高朋临门,便来奉茶。”
弄无悯稍回身,看一眼无忧,轻道:“且去。”无忧闻言,抚上微烫脸颊,含首羞走。
白开题这方见身前一人,浅灰金袍,气度安闲,玉面清冠,神仙之姿;白开题尚未自并日宫升至知日宫,虽未得见弄无悯真容,然现下见这般风采,再闻无忧之言,心中豁然,彭拜难抑,早是忘言,上前朝弄无悯施以大礼,恭敬道:“并日宫弟子白开题,给宫主存候!”言罢,俯身鄙人,未敢稍抬。
无忧见其仍无动静,再上前半步,调子更是柔媚,一字一顿,拖了长长尾音:“夫――君――。”
柳浮江愁眉不展,连应亦是不该,倒是柴寿华将那绣球递上,躬身见礼道:“白老爷,白少爷,实是惭愧。本日之事,乃是曲解。”
未待柴寿华言毕,白开题已然接道:“机遇,天意也。仁兄何必辞却上天美意?”
弄无悯回身,扫一眼柳浮江,淡淡道:“南斗注生,北斗注死。浮江贤弟,你这南斗星君,便多书一笔,为白老爷延寿卅年,免得枉担一句贤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