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杀倒也机警,重施旧计,闪身便遁上天下,顷刻不见。
尔是闻无忧之言,心下大骇:如是,我倒终究了然为何卸甲这般心急。扈间镇上,早知卸甲青蛟过往,当时便心中生疑,想他们亲女应还保存于世,只是不想会如此偶合,恰好便是弄无忧?见她身边男人,应甚有功法,怎得这般舍命保护?
此时听得卸甲上前,稍一躬身,见礼道:“诸位前来挽救小女,实是大恩。只是不知中间何人?”
世民气中各有考虑,安息了约莫一刻,忽见高山又起波折,巨螯再现,恰于无忧身侧不过两寸之处,那谢杀果是回返。
无忧朗声应着:“拯救大德,怎可不报?”
无忧此举,亦为苍文所查。苍文一边闪避谢杀攻击,一边慌道:“你内法不敷,这般逞强何为?”
“不过雕虫小技。”谢杀原是不屑,只是那胡蝶单只虽小,数量却大,密密麻麻竟有蔽日之势。斯须之间,谢杀感知那蝶接连扑在本身身上,少倾竟有痛感。谢杀不解,伸手捉了一只细瞧,见那蝶竟无益齿,遍及双翅,不由称奇:生而有齿,已是古怪,其竟以血肉为食,更是少闻。
目繁华见状,心如火焚,顾不得胳臂外伤,奋身扑在无忧之前,就见那螯钳突转,下一刻带毒螯尖便重重划在目繁华双目之上。目繁华却不言语,一声不哼,两臂伸开死守不离。
卸甲等三人疲于对付,深感如此这般并非长计,三人腾至房角,聚头低声计算:“这般被动应敌,实难取胜;需得集合力量,以夺先机。”
目繁华面色惨白,笑道:“不过外伤,小事一桩。”话音未落,先自唇角流下一道血痕,后其内息翻涌难抑,只见目繁华口唇微开,便有鲜血喷涌而出。那赤色初时浓艳,后渐转暗。无忧目繁华对视一眼,心知不妙。
“父亲!留意......他那螯钳,有毒!”无忧大声呼唤,却并非仅为提示世人。
此时无忧眉头仍皱,缓道:“切莫粗心,那谢杀尤擅于此,方才这位朋友便是一心救我,未得两顾,方遭了谢杀毒手。”
谢杀故作平静,欲再次遁逃,岂料白鸩魔高一丈,早将其鸩烟收归,而后看准谢杀地点,施法将鸩烟恰导至其身地下,便这般候着。谢杀融入空中,吃紧降落,安知那鸩烟久候,正巧穿其身而过。谢杀暗道一声不好,钻出空中,挣扎往角落而去。卸甲不欲放其喘气,一道白光之下,就见卸甲两手一推一收,谢杀痛呼。世人再看,那谢杀两足已被齐齐斩断。
卸甲等人见状,心知谢杀已是穷寇,便也任由尔是去了。
此时谢杀见世人松弛,这便悄悄往铁房墙边挪动,待触及铁墙,谢杀一纵身,便已冲出阁外。尔是早查谢杀异状,见其遁逃,这便飞身提刀追出。
“你且放心,眼下先退此妖!”言罢,卸甲陡化玄蟒,其身之大,显得这铁房逼仄非常。就见那巨蟒立品于前,苍文尔是一左一右分战谢杀两螯,苍文剑气如虹,尔是两手分持双刀,跟谢杀鏖战一处,相持不下。待得空地,巨蟒眨眼便将谢杀躯干层层卷起,那蛇身紧绷,蟒口大开,竟将谢杀头颅全部吞下。
正想着,铁房内突地又现一股浓烟,其色为白,似是有灵,转眼压住房内血烟,将其堆积,团团包裹便化了去。
来人嘴角长挂淡笑,缓缓应道:“鄙人白鸩。”说着,抬手便又将那滚滚白烟往谢杀地点推去,接着,手心平摊,其上便稀有颗丹药呈现。白鸩将丹丸悬于半空,轻弹至大家,道:“蟹毒解药,烦请诸位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