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尾便向白鹿仆人请教。”话音刚落,恰见弄无悯跟白鹿叟一前一后,徐行往堂熟行来。
白鹿叟知其言辞抬捧,却也当真受用。
“可见伤口?”
不待阿齿有应,白鹿叟已是两掌轻击,眉梢带喜,一字一顿道:“孺子可教也,可教也。”
“师父霸术通透,自是明白。”
有尾一怔,定睛瞧瞧苍文。
阿齿面色陡变,轻道:“这我倒不甚明白。”
有尾朗声道:“不敢欺瞒师父,正向阿齿姐姐请教为妖之道,更欲习得傍身之技,不求青出于蓝,只愿人前自报师门,不辱师名。”
这厢弄无悯闻苍文疾呼,启门侧立,正色道:“请白鹿叟共议。”
屋外,阿齿仍候在一旁,见苍文有尾徐行而出,两人面色皆是凝重。而阿齿心下亦是难平,自方才有尾表示,阿齿一面回顾昨夜细节,一面考虑有尾字句。虽不明有尾企图,心下却知:今次未跟鹿叟明言,难保她何时走话出去。偏知日宫主恰于我处,即便别人难明吾作为,宫主倒是博闻,到时定难遮瞒。
弄无悯稍抬眼,瞧了有尾一瞧,又冲白鹿叟点头表示,这便低眉,直往内房。
阿齿又取来数套衣裙,驱开其他小妖,再定睛瞧瞧有尾,不由笑道:“红颜祸水,此言不虚。”
“上天,飞天,皆欲习得!”有尾眉眼一飞,笑道:“若能学到姐姐本领,面上生叶,更是不凡。”
未及阿齿反应,有尾已然跳将起来,跛着疾走。
阿齿立于一旁,闻言心下亦有计算。
苍文闻言,回身抬臂,脚下稍顿,恭敬相迎。白鹿叟本就尾随而至,见状微微点头,踱步入内。苍文紧步上前,正待掩门,手上游移半刻,眼风扫见有尾立品门外,面上懵懂。苍文轻叹,随即紧掩房门,回身朝弄无悯施揖轻道:“今晨,徒儿受命往相忆村,却仍迟了半步,待至,整村尽戮,无一活口!”
“扣问之事,知无不言。然神仙遣徒下山,难道顾忌有尾?”
一群小妖围着有尾,献宝逗趣,遁地穿墙隔空取物,看得有尾甚是畅怀。
如此一想,杀心陡生。
“胥叠山百年寂静,安居乐俗,鸡犬相闻。今却见此等恶事!“白鹿叟失容,如芒在背。
有尾闻言,倒也觉其开阔,一时沉默,垂眉轻叹。
“如此甚好。“白鹿叟刚一落座,有尾马上奉上香茗。
有尾轻哼,朝弄无悯施揖道:“神仙法力无边,知吾功法深浅。有尾闻此凶信,心虽震惊,然不欲佯悲。十年欺负,没齿不忘。”
“昨夜方入我门下,本日便迫不及待。你且说说,欲承何技?”
“事发俄然,然非你所为。”苍文朗声应道。
有尾接了衣裙,莞尔道:“姐姐心得自当多些。”
闻鹿叟之言,阿齿本想支吾蒙混,然脑内虚无,舌根僵挺。
“师父!”世人闻声,齐齐回身,见苍文急返,直入内院。
“说到心惊,方才诸位稍露功法,有尾已是瞠目。惜有尾并无所长,盼白鹿仆人收归门下,可将技艺倾囊相传。”
阿齿闻有尾之言,心生疑窦:字字玄机,却不与鹿叟点破,究竟何意?见其难掩秘闻,何谈修为,若早立品屋外,吾岂会不查?且房内晦盲,目难视物,以其功法,怎可洞鉴?
“小巧心窍,讨喜的紧。”白鹿叟捻须笑应。想其虽为胥叠山主,然至今未得入室弟子一二;现闻有尾以师尊之,心下窃喜。
“苍文,你二人先行退下,为师尚需跟鹿兄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