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武探身将休皓与扶起,问道:“大哥,茏儿可好?”
世人这便四散。
“厥后我力量尽失,吞了好些井水,神智昏昏。谁知此时,”伏彤两手蓦地紧握,调子一抬:“那井中忽有一力将我直直托起,不及反应,我已坐在院中地上,茏儿亦在身边,初时他尚复苏,低低唤我一声娘亲,以后便失了神智。”
赤武点头,应道:“我年幼离家,连这鞋亦是初次得见。”
“生得这般姣美。”休夫人一见弄丹,更觉欢乐。
“儿去知日宫习艺,离家六载不足,未能奉养跟前,孩儿不孝。”赤武行叩拜大礼,说着,鼻子已是酸了。
“我儿!”休老爷忙将赤武扶起。
“家书有言,香火得继,不知我那小侄儿现在那边?算来,该满五岁了吧?”
“取苍翠碧绿之意,愿其安然长大,助休家开枝散叶。”休皓与应道:“此行倒巧。明日恰是茏儿五岁生辰,我们阖家团聚,摆个家宴。”
“念子湖。”赤武接道。
“你倒机警,”赤武笑笑:“幼时母亲提及此湖,说是内有龙妖。用心修行早列仙班,后被贬谪,困于湖内。她曾诞一女,被贬后女儿短命,后便夜夜化了人形,于岸边绣虎头鞋。镇上村人得见,那龙妖也不作歹,只将一双虎头鞋奉上便又潜回湖中。村人将鞋取了,胆小给自家孩儿穿上,那孩子立时聪明非常,聪明过人。厥后,扈间镇上家家皆做虎头鞋,借此传说,销路也旺。”
“若不想害命,那让茏儿投井又是为何?莫非只因夜深,茏儿当真是难以视物出错落下?”
伏彤再顿半刻,几番长吸,方又接道:
“我本一番美意,怎会这般?”休老爷起家,似失了方向,喃喃道:“那鞋,乃十数年前一名道长送至府上。”
“此乃多年前一道长所赐,鄙人久久收藏,得保我休家喜乐安然,甚是有灵。”休老爷接道:“休家做丝棉买卖多年,全仗在坐大力支撑,鄙人感激。”休老爷施了一揖,“本日敬请畅怀,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