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倒有一计,只是不知当不当讲。”尔是缓道。
“贫道得容身之所,怎会嫌弃。多谢施主。”尔是冲赤武一笑。
“那……或这龙妖乃观主师父所擒?”弄丹又道。
“贫道心知几位有此担忧,这才踌躇是否坦诚奉告。只是,”尔是又道,“一来那龙妖曾救小少爷性命,如故意伤害,那夜井中已是良机;再者,三位具是知日宫主高徒,联手还没法保得小少爷安然?”
“不会,”赤武道:“看望慈心观前,我已问过爹爹,他说当年那赠鞋道人是一白发老者,而那慈心观观主本年也未及天命之年。”
“千万不成!”苍文闻言,心中已了然尔是所谋:“怎可再让茏儿涉险?”
“事到现在,只要寻到此龙,方能捋清头绪,解了迷惑。”苍文喃喃道。
“女冠感觉无此能够?”苍文反问。
赤武看在眼里,说道:“女道长若不嫌弃,便去我府暂住。我叫人拾掇间别院客房,不会扰了道长清修。”
“你们去时,或那龙妖适值分开,又或她正在慈心观中也未可知。扈间镇周遭几十里,也独一念子湖一处较大水源。”尔是声音稍大,又道,“若那龙妖不在湖中,小少爷安危更是无需挂虑,不知贫道所言是也不是?”
赤武不答,看向苍文。
“尸身可还在观中?”
尔是长施一礼,蹙眉道:“贫道来自附决山丰泽院,师从院主妙清真人;家师跟慈心观主乃是旧友。”
“已被衙役收殓。”
尔是怎会不查苍文行动,她闻赤武之言,忙道:“你但是说,那湖中虎尸便是这鞋头两虎?”
“贫道亦是刚至。本是奉师命前来看望,不想其竟遭此大祸。”尔是又再低眉,“那观中尸身我倒是偷瞧了一眼,实在不堪一睹。”
赤武摆手一笑,又道:“后不久便出了慈心观惨事。且照女道长之言,那观中统统弟子死相可怖,似是入水溺亡。”
待苍文一行闻讯赶至慈心观时,尔是早已在外等候。
苍文见观前空位立一女子,身着玄色布衣道袍,头发高高箍起在头顶,盘成个道姑发式。
“那女冠那边安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苍文双手攥拳,“师兄向你包管,不管产生何事,舍命必护得茏儿全面!”
“我们三人曾至念子湖探查,并无妖类踪迹,即便带了茏儿前去,也许亦会无功而返。”赤武低声道。
“十数载后,休伯父得那道人梦中指引,将此鞋过给了年方五岁的茏儿。当夜茏儿中邪,穿此鞋投井,却在井中被一神力所救。”苍文稍顿,“照茏儿之言,他于那井中骑龙而上。”讲到此处,苍文瞥了尔是一眼,走了神儿,心道:此女道倒是平静,闻我所言并不讶异,却也不知为何。
“叨教这位女冠,但是跟此慈心观有何渊源?”
“我们且重新梳理,看之前枝节有否遗漏。”苍文道。“这扈间镇上,早有龙妖传闻,只是多年一向风平浪静,未有人亲见;十余年前有一黄冠来休府登门赠鞋,那金底虎头鞋甚是奇异,可医疾患,保家宅,运财帛。”
尔是微微点头,轻道:“那些羽士尸身收缩,口唇发绀。看起来,倒似跌进水中活活溺毙。却不知,诸位来此,但是为了破解谜案?诸位乃是公牙中人?”
几人如热锅蚂蚁,心中焦心却不得方法。这般过了两日,扈间镇上又出了大事――离镇比来的慈心观观主不知下落,观中余下羽士一夜之间全数毙命。据镇上乡民传言,那死状甚是可怖:皮肤肿胀发白,披头披发,尸身全数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打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