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机真人闻声,濡唇轻应:“全不出帝尊掌控。弄无忧已将帝孙尸身移往天步山。”
女子闻声涕下,笑容暗澹,柔声自道:“满儿......恭贺。怕是建功立业之喜,断不及洞房花烛之欢。”
鹏转东,飞一刻,身化乌,细爪一放一收,终是停驻十天阙殿顶瓦沿。
两影并立,一则倨傲,扬眉负手,一则谦恭,垂眉虾腰。
“藏机,再贺。”
藏机真人上身微抬,低声缓道:“据报,其出世肩山以东八百里一处小镇;现不过垂髫小儿,名唤‘玉珂’,天真烂漫,前尘尽忘。”
帝未回身,掌心一摊,便见那乌木丹盒自往其上,三指轻捏,打量半刻,阖目沉声:“上卿宫内丹丸甚多,临时好生收理此物,静待机会。”
男人侧目,细观女子面上情状,立时解意,缓声自道:“是功是过,是福是祸,岂是尔等可明可鉴?汝如成心,便留于肩山地界,冲温馨候,妒意不生,吾等便仍效往昔,殷勤欢好;“少待,男人抬头,长息而叹,”欲入知日,此生有望。“
3.天帝松了盖海封印,把金乌丹放出来,然后就如帝所料,弄觞把金乌丹带回了知日宫,前面的事情,也就是宫主大大各种翻云覆雨了。
帝轻笑,寂静半刻,方道:“悯儿当真吾之血脉,其智其才,其行其状,全无不类。”
男人眉头微攒,不过迅指,倒是抬臂踊身,驭气腾上,心下暗道:娇妻美眷,仙姬游玄;汝这小妖,微福薄祚,自是与人无尤。
藏机真人立时解意,思忖一刻,垂眉应道:“藏机领命。”话毕,缩肩蜷掌,再退数步。
“吾见帝孙此计,环环相扣,步步相接,竟将弄无忧所思所想所断所为掐算无误,实在……”
“劝止?汝当释门一派安然,不见伏流?当真如此,目繁华岂会对金乌丹这般上心?”
“帝尊之言甚是。”藏机真人又再沉声,恭敬接道,“当年若非弄九婴看破阴烛尸于用九墟所为乃是依令而行,借之威胁,强娶游玄仙姬……”
“帝孙生而机灵,后亦多赖帝尊调教得宜。”藏机含笑,颊上肉颤,半晌,却再拱手,沉声询道:“藏机另有一事不解,万望帝尊解惑。”
藏机真人闻言,唇角大抬,思忖半刻,已是拊掌应和:“妙哉,妙哉!”
“帝孙倒是见尽世人五情七苦,借力使力,运之如神。”
“后续事件,上卿可措置安妥?”
4.到最后天帝用心让阴烛尸从用九墟脱困,如许宫主大大天魔身份就藏不住了,如此一来,一则知日宫没了,成了十天阙——九天以外又一天,还是在天帝把握以内,这算是报了弄九婴前仇;二则天帝早就顾忌隐曜仙尊——这个在之前暗点了很多次,仙界妖界当中,隐曜仙尊名头最响,功高盖主,本身就是很伤害的事儿了。恰好借着金乌丹的事儿阐扬,隐曜仙尊自发有愧故交,再来也是本身失误而形成那么多死伤,引咎自离九天,这算天帝安内之策;三则借肃除天魔之名,塑造本身的光辉形象,供奉呼应的凡人就更多了,如此,道佛之争,天帝的大众根本就更广了。
情之一字,碎心堕志。
“现下隐曜自请离堂,远遁南极修行;宫内有西渐通释之心者,多为阴烛尸坑灭;堂上所遗,皆为吾属,一心跟随帝尊,断无两意。”藏机稍顿,眼风偷扫,又再接道,“且,知日宫一事过后,万民归心,无不以帝为浩然至尊,普天恭敬,供奉不断,释氏之力渐微;吹灰不费,既解堂内之危,又挫堂外之锥,藏机见之,颇感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