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婆婆闻言,点头浅笑。
“有尾大略看了,晨起喂马,洗涮马厩,清算草垛,洗濯马匹。”
有尾闻言,心知这位便是龙婆婆,忙道:“给龙婆婆存候,恰是有尾。”
有尾正想让燕乐靠近一些,她也好近处探看这怀橘宫情状,却不知为何,燕乐蓦地转头飞离怀橘峰,一头向山下扎去。有尾不知何故,昂首四顾也不见龙婆婆踪迹,心下难安,手中更是攥紧缰绳,却阻不住燕乐持续向下,着魔般带着有尾穿入一片白雾。有尾进了这雾气当中,发觉连身下燕乐亦可贵见,一时情急也无计可施。一人一马往下飞了约摸一刻,有尾耳边听得哗哗水声,见身边迷雾已散,现下燕乐正沿着一条江水向前,飞得很低。有尾摆布看看,见两面皆是光滑峭壁,心中一动:这莫不就是他们提及的肥遗江?想来弄无悯寓所与贯日崖相邻,贯日崖之下即为肥遗江水,这燕乐是带我来尝了尝从贯日崖出错坠落的滋味。有尾苦笑着点头,低头看向身下江水。
有尾不堪其烦,连晚膳都不想动筷,又因思虑过量,头痛难忍,不得已,便早早歇下。
有尾得令,在马厩中来往绕了两圈,似是举棋不定,“厩中匹匹皆是马中将军,仙界神品,有尾实难决计。”边说,边伸手牵过了她初至马厩便一眼相中的纯白火龙驹,有尾将手掌竖起,这白马便又将头探过来在有尾掌心摩挲,煞是可儿。
“可感觉沉重?”龙婆婆边问,边上前取回两册,接着往外走去。
“事情确是沉重,然有尾不怕辛苦。得此差事,已比之前贫苦得志好了太多。”有尾缓道。
有尾思前想后,可贵方法。此时燕乐已缓缓飞至崖顶,有尾再想看看那肥遗江水,视野早被重重白雾所遮,“若他想暗中察看,以他仙法,怎会暴露面庞令我瞧见?”有尾心中又再计算,不觉燕乐纵蹄高飞,未几时便追上龙婆婆他们。
自那日从麻市街回返知日宫,有尾当晚脑中千头万绪,不得停歇。一夜未眠,本想第二日好好睡上一觉,谁知刚入辰时,弄琴便让人前来催促有尾早作筹办,中午一到好去马厩。
待两人进得马厩一旁殿内,龙婆婆便将有尾让在坐位上,笑道,“这火龙宫有十数小厮,居于离此地不远的院落。很多琐事重活由其代庖。老身年龄虽高,好马之心不老,故马匹一些侍弄活计我尤亲为。实在无需你事事皆做,毕竟你每日中午达到,一日两个时候便好,不如你来挑挑,看看喜好做甚么。”
掐指算来,弄无悯闭关制丹已有月余,想来不日出关。却不知他是否真能制得灵丹;而那金乌丹到底是何来路,现又身在那边;因着金乌丹,知日宫跟愚城恐有兵器,不知到时,仙妖之争鹿死谁手?
“人说这肥遗江可攀岩壁行虚空,现在看来,倒不知何意?”有尾心道,俄然间,这江面上似有影象现出,初时看不逼真,待燕乐开端往上攀飞,有尾再低头一看,大惊,这肥遗江面所现恰是弄无悯面庞。
知日宫共有火龙驹百匹,常日圈养在离知日宫主殿稍远的一座小山,独号“火龙宫”。听带路小厮说话,卖力看管马匹的乃一老妪,人皆尊其“龙婆婆”。听闻这龙婆婆已入知日宫数十载,为人驯良,性子开朗,且有一手养马绝技,甚得弄无悯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