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是抿嘴笑应,携了洗素,二人已然行在前头。
“闻吾裂帛缯之厉音,文哥哥便入内施援。”言罢,尔是目不斜视,徐行往洞熟行去。篆愁洗素见状,对视一眼,十指相合,并行而入。
连呼三声,苍文这方回神,见余下三人皆是凝睇,不由挠头,点头缓道:“现在,可否按图索骥,寻百足下落?”
“百足投愚城年事长远,却从不长奉城主身侧,吾与之唯几面之缘,然其行迹成谜,不成低估。”尔是目珠浅转,又道:“其掳掠妖属至此,不过二因。或为晋升本身功法,不然......”
篆愁打个暗斗,轻道:“此状,不详。”
“那妖,掠吾村人至此,必不成再失其踪!”篆愁急道。
苍文一怔,倏然动怀,暗道:此般莲舌,倒似无忧;如此卑怯,尤类。
“兵行险着。”尔是回道。
百足点头,接道:“城主体恤,部属五内铭感。”
尔是语带挖苦,应道:“善恶在乎心,不在属类之别。人多奸佞,互为朋比,趋利而忘义。小人惹神憎鬼厌;大恶令鬼哭神嚎,凶徒岂止吾辈?“
苍文点头,心下不由赞成。
“此地甚奇!”篆愁抬眉,怔望头上天涯,日月齐出,日夜难辨:血月于左,状凸而未满;玄日居右,暗淡而难懂,观之一时,陡感寒气。
尔是点头:“吾忧心肠点,便是于此。若真乃城主之令,恐有大图,吾等欲施救援。需得一长策,毫不成粗心轻敌。”
正自思忖,陡感地动。苍文尔是对视一眼,尔是急道:“屏伏林内!”
一起循百足虫迹,四人步行约莫半柱香工夫,再入林间,闻溪水之音,入一山,见百足踪迹失于一洞前。世人抬眉,见洞外一匾,上书“藏朱”,惜那二字歪扭,可贵半点风骨。
二人对视,眉语互通。
“莫要心忧,吾等既已到此,已然舍命,其他皆不敷道。”篆愁瞧一眼苍文,轻道。
“留意其足!”苍文轻道。
百足闻言,眨眉不止,少顷,应道:“吾已竭尽力,此回击上仍缺廿妖。”
尔是侧目,心下悄悄计算:虽数面之缘,然那百足,脱手狠辣,英勇无匹。且其忠心。不待蓍龟。若其作歹壶修,不过依令而行,恐城主大谋。藏而不白,必非善事。
“此二妖,是何来路?”
“门主何必藏掖?“尔是踱步洞内,掩口含笑,”愚城诸位门主,唯百足兄为城主亲信,尔是心慕,佩服不已。此次有幸前来,乃依城主号令,助百足兄一臂。“边道,尔是边打量面前一幅山川,半晌,回身朝百足赞道:“峰外云,竹外莺,山下叟,水边舟!此画,有景有情,有声有色,风骚自现,实属佳作!”
尔是稍一阖目,抬手噤声,心下暗道:果是百足!未料其竟可分形易貌,不仗咒符法印,直破十七苦地结界而入,有此大能,吾必得谨慎对付。
诸人定睛,见那天龙身有百足,皆为重赤,各足之上,皆挟一人。
尔是缓叹口气,稍一上前,接道:“十七苦地,本为凶煞之所,日月争辉而阳力不堪,违天然之天也是平常。”
洗素眉头紧蹙,稍拉篆愁袖管,柔道:“既已来之,心当安之。探赜索隐,见机而行。”
“唯恨本身强大,实难自保。”篆愁喃喃,垂目哀然。
洗素闻言,红霞陡飞,点头接道:“尔是姐姐亦是聪明。”
几人直往密林深处而去,谨慎摸索约莫一刻,出密林,见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