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颜闻弄无悯声落,轻道:“并无分歧。乞巢方过,故而人稀。与家兄放了三五莲灯,立足河边少量,相携而归。”
不过半晌,无忧便见白家蜜斯袅袅而至,倒是未施粉黛,满面笑容。
无忧抬颌,定定瞧着白慧颜,应道:“无忧至此地,见闺秀尚不识礼,安求妖孽有仪?“
至火龙驹厢内,弄无悯见无忧抱臂而候,四目相对,弄无悯唇角微勾,却不言语,驭车往盼洛而去。
弄无悯点头轻道:“胭脂不在盼洛。未感其气。”
弄无悯让了白慧颜堂下坐位,见其捡了较本身最远的一处,双手交握,直身取座,倒是虚沾椅沿,惶惑不定。弄无悯感其非常,抬眉见无忧神情,心下有疑,声色不动,询道:“乃兄离家之前,见过何人?去过何地?”
无忧一夜未眠,心下惘惘,念着当需曲突徙薪,这便于榻上阖目打坐,引灵而出。
“诈怖布衣,诵知日宫规百遍。“
无忧撇嘴,凝眸正色:“不太小惩。戒淫以邪,攻毒以毒。“
弄无悯见状,轻咳一声,却闻无忧痴痴道:“团团宝盖,济济衣冠,本为天禄,觊色曰贪。”
弄无悯原于屋内打坐,耳畔陡闻惊雷。弄无悯启目,闪身已至院中。无忧查其异状,迅出急道:”何事?“
“怎未几呆半晌,聊慰相思?”
白慧颜闻听,泪落无声,不敢稍应。无忧稍向前,朝弄无悯施了一揖,朗声道:“开题师兄下落不决,无忧见于此可贵端绪,欲往凤凰河一探。”言罢,又再见礼于前,这便返身而出。
“无悯?“
弄无悯沉吟半晌,轻道:“阴阳相薄,天步屯蹇。”
“有何非常?“
弄无悯长叹口气,点头不语。
“慧颜未敢贪妄,此生得见仙葩,不由定睛,难以自已。求仙君收了功法,莫要多加非难小女。慧颜铭感五内。“
弄无悯先是蹙眉,后却展颜,见无忧影没(mo),缓缓起家,已欲随行。
弄无悯不该,抬头见东南天火高文,洊雷不休,火舌八面而探,有撕天裂地之势。
弄无悯面上一红,佯怒喝道:“如此言辞,不成体统。”
白慧颜闻声,稍一抽泣,应道:“自那日绣楼别后,家兄久待家中,未曾远行。”稍顿,白慧颜接道:“亦未曾见府上陌生面孔。”
无忧念着:莫非真为妖女勾了魂去,作了便宜夫婿?思及此处,却独自点头:师兄功法不低,平常妖物怎得近身?转念又道:若然此妖短长,师兄难敌,怎偏捡了开题师兄而非旁人?
白慧颜见弄无悯身形渐近,面上痴钝,然转眼便吃紧退后,一脸煞白。
无忧见状,亦是抬头,然见天幕寥落数星,光彩暗淡,一派平常。
弄无悯见状,不欲穷究,正待踱出,陡闻白慧颜乞道:“仙君暂留。”
弄无悯不该,背对立足。
无忧薄怒,应道:“觊觎无悯,似欲剜吾眼目,取吾心肝,若论错愕,此举令无忧焦心怖肝;睚眦亦报,重怨何销?“
这日入夜。
寅时将过,无忧乍起,急往催促,同弄无悯二人驭火龙驹直往于蜚镇白家。因心忧白开题下落,故而怒马飞奔,火轮击毂,不敷一个时候已至。
无忧稍一点头,却道:“白府可现端倪?”
白府仆人早为二人神貌辟易,吃紧引了入内,这方报禀白慧颜。
弄无悯无忧相视。
弄无悯闻言,心下一动,后果结果,已是了然。
待近前,白慧颜盈盈见礼,眼风扫了弄无悯,立时垂目,倒似惊惧。无忧早查,轻哼一声,不屑交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