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惊奇。”日君凝眉,“我一门皆为天日,自是万般光彩,泽被百姓。刚毅微弱为吾风采。”
弄无悯一时不知进退,怔在一旁,心道:“隐曜仙尊却未言及此地有仙姬在侧。不知如何方能不露马脚,顺利将阆火觯取了去?”
弄无悯已有所感,灵道,宁心;如此,便已了然。
“未想弄无悯也有如此窘境。”无忧暗道。
无忧感眼睛渐适光亮,方才睁眼,顿时为当下气象惊得结舌:面前遍是桃花,唯花朵到处飘飞,却不见桃枝。身前约摸十丈以外,乃一大池,池上氤氲,难见池水。大池一侧,乃是小瀑,高不过三十丈,白练飞下,水声高文。池边有树,所生乃各色生果,剔透津润,煞是喜人。回身一望,万仞陡立,不见其顶。
无忧心道:那六十四卦象图那边可寻?
“无悯服从。”弄无悯见礼道。
弄无悯额上豆大汗珠颗颗滚落,目睹白光乍至,那崖壁忽开一口,见一人身着金袍,发须尽赤,芒熛飞扬,闭目难掩。
“宫主。”无忧扭头,见后背黑暗中早有灼灼光彩,如浪拍至,目睹就要赶上。
弄无悯深吸口气,向右前一迈,一身挡在无忧面前,躬身拜道:“鄙人弄无悯,拜见日君。”
弄无悯感无忧笑声,心中一恼。今后侧一退,避开众仙姬围困,便往咸池方向飞去。
弄无悯收了手,也不言语。
“仙君怎不言语?”一黄纱女子道,“莫不是乏了?妾感仙君本日阳力稍亏,不如与妾同浴咸池,稍解疲累。”
两人又再并行,往火龙驹停驻之向而去。约摸过了三刻,弄无悯突地停下,轻道一声:“不好!”
弄无悯稍定神,提气一跃,不待日君身材完整自崖壁入口离开,便从一边侧身飞速弹出。刚得脱身,回眼即见那崖口封闭,两人又是置身暗中当中。
弄无悯仍忧心无忧不听奉劝,私行触碰阆火觯,也顾不得调息顺气,刹时化为金光,往前追去。
火龙见状,高涨而至,抬爪便收了烈炎;弄无悯见一道红光闪过,火龙将本身重新至脚缠了一圈,下一刻,火龙遁形,日君已现真身,立于弄无悯身前。
火龙一哼:“隐曜见了我,仍需弓腰问安。莫觉得你是九婴之孙,便想占血亲之便。”
“只是下次,若需我援手,你这小子恐要一步一叩到西极来求我。”日君赤须飞舞,笑道:“不然,天界旧故,知我对九婴先人如此漂亮,还觉得我仍惊骇九日之力,岂不嘲笑了我去。”
“竟未留意咸池地点可进不成出。”弄无悯心中暗道,见来时所入山壁光滑无痕,不得出口。
“尔等小辈,我若施毒手,且不为人嘲笑?”火龙一笑,两眼圆睁,猛道:“但若就此放你分开,我亦难平。”
“南,日之正位。表里皆离,高低二日。”无忧听弄无悯朗声道。话音刚落,无忧还不及探看,惊见面前夺目白光,阖眼尚难避之,忙收了右手覆在目上,左腕随弄无悯握着。
无忧心知此时需得尽快分开此地,如果留下,对弄无悯及本身皆无裨益,如此一想,已是往前拔腿疾走。
无忧嗅着那气味,心驰神驰,身材似是不听使唤,虽仍坐于地上,感知却似腾云驾雾普通,轻灵虚无,廓然无累。耳边忽听得嗖的一声,就见一青色小物飞出咸池,超出那氤氲烟气,往弄无悯掌中飞去。
那火龙倒是一派对劲,低低一笑,道:“到底一家,小子,你身上的至阳之力,倒是很有九婴风采。”边道,边又向前一探,那火苗顷刻高了几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