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卸甲一手搭上有尾肩头,声音少抖,“尔是之前承我拯救之恩,亦是我将她带入愚城,只是,我们并非义亲。她心机周到,人也机灵,想她这般说来,乃为除你母亲狐疑。”
“这人间之事,细想起来,冥冥中倏然符合,不成言道。你为弄无悯所救,得入知日宫,却被你父视为敌手,将你掳了去,充作愚城眼线;我为尔是谗谄,被弄无悯所囚,恨着他们愚城又恨着知日宫,不想却在此处遇着你..”青姬夫人又冷静拭泪。
青姬夫人低头,“我跟他久未再见。印象中,他一向是个儒雅男人,长身而立,青丝如瀑,从不束发,看着尽情洒沓。”
少顷,卸甲已将手札装好递与有尾,“为父自会将你娘亲之事再报城主,只是,为你母女着想,我们三人需得严守奥妙,莫让旁人晓得各中干系。”
“见她模样,意气风发,却不知宫主为何纵她容她?”弄墨望着队前有尾,心中忿忿,少不得冲弄琴抱怨。
“父亲神通深不成测,实是令人赞叹。不过看上去饱经风霜,沧桑很多。”
有尾用手推辞甲一把,后又咳了数声,道:“想我生而身孤,今初及笄,你便戕杀亲女?”
“此次有尾恐无太多金乌丹动静报知城主,比来大事,不过娘亲为尔是出售,为弄无悯所囚一桩。”有尾提及,心中仇恨,“那尔是乃你同门,更是你之义女,为何这般施诈谗谄?”
到得火龙宫,有尾跟龙婆婆借了燕乐,便驱马前去怀橘宫。想来时候确是晚了,有尾进得宫中,见四周灯火已熄,只要内里一房另有模糊烛火。有尾想也不想,便直直闯了畴昔。
有尾闻言,心道:这倒说的通了。
弄无悯见有尾神采欣喜,也含笑道:“那你且多去陪陪母亲,发其善念,去其戾气。”
有尾被糖球塞了满嘴,也不说话,就只笑着,从身上摸索出一样物件,往前递去。
有尾点头,忻悦难以尽述,又向弄无悯施一大礼,道:“谢宫主!时候不早,未几叨扰,这便分开。”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退去,手舞足蹈,喃喃几遍:“天之无恩,大恩已生。”
以后几日,有尾不时腻在杯水殿上,她想着幼时便无母亲体贴,现在必得常伴身侧方好。
“我料你心中定想,我空口无凭,怎生信赖。”有尾直言,“这封手书,乃因娘亲知你多疑,特地写了给你。”有尾边说边将一信笺递上。
有尾将燕乐安设回火龙宫,见了龙婆婆,心中之喜便欲同分,又拉着龙婆婆絮干脆叨讲了青姬夫人之事。
有尾笑着,又道:“宫主可知,那青姬夫人竟是我娘亲!”
卸甲闻言大惊:“何意?”
有尾一哼:“确是除了娘亲所疑,而后便将她锁入妾鸟花,卖了知日宫弟子情面。”
“孩儿,为父确是愧对。”卸甲支吾,“愚城之事你莫多涉此中,城主面前我自会帮你担待;只是,你也莫跟弄无悯走得太近。”
“你且收了牢骚。”弄琴口气稍重,“宫主自有观点安排,毋须我等赘言。”